,还是真心为了自立自强?”
李雯身形瘦弱,神情却是刚毅,她说:“我本是不愿丈夫纳妾,便被公婆乃至全族说成妒妇,在家过得屈辱。陛下既然颁布了新政,便是要让女子与男子平起平坐,他家既然要纳妾,我自然也可以休夫。他们家没有休我,是我想休了我那丈夫!”
听了李雯一言,胡瑛心中大呼过瘾,让徐乔把这话记下来,改日传出去,给天下女子树个榜样。
“好,那你就写一封休书,我给你做主,从此你与你夫家再没有干系。”胡瑛道。
房中几人都懵了,这世道只听说下堂妻,没听过下堂夫的,这休书能有效么?
“当真可以么,他们家不认怎么办?”李雯心中有主意,却也担心。
“男人休妻时如何做的?”胡瑛问。
众人都反应过来,男子休妻,只需要写一封休书,也不需要女方同意,直接给送回娘家就行了。只是得在休书上写出休妻的理由。
那女子休夫便仿照而行就是了,写好休书,也不用赶你回家,我自己走了就是。
“休夫的理由如何写呢?”李雯在思索着,这话是郭金问的。
“女子不是有什么七出之罪么,给他安个差不多的就行了。”胡瑛洒然道。
军中的什长都在房中,她们都想到了一条,女子七出中的淫佚,正适合给不忠的男人安上。
但这太出格,若是真如此做,她夫家必定闹得人尽皆知,日后怕是没有人敢娶李雯了。
胡瑛心知此事对李雯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只一再表示会替她做主。
“你放心,我和营里的一百三十四名战友给你撑腰,写了休书他们若还是赖着不走,我便动手轰。”
李雯最终下定了决心,反正都要休夫了,也不怕把事情闹大,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若此生不能得一个一心一意的伴侣,她宁愿孤身一人,何况现在还有红妆营里的姐妹为伴。
最终李雯写了休书,以淫佚之名,把她丈夫休了。
他丈夫拿到休书那一瞬,差一点昏厥过去。胡瑛领着营里的兵,排成队列站在李雯身后,他指着李雯,污言秽语到了喉咙却说不出。
“妒妇!妒妇!”倒是李雯的公婆在一旁不住说这两个字。
“我就是妒妇!我就是看不惯男人娶妾!现在好了,你们回家娶去吧,娶十个八个也与我无关!”李雯冷冷道。
她那夫家本就是看在她家有些财产的份上才来接她回去,如今受了奇耻大辱,财产也不要了,直恨不得没娶过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女人。
看着一家人乘着马车绝尘而去,胡瑛上前问李雯作何感想。
“痛快!”李雯沉声吼道,“这辈子从未如此痛快过!”
“哈哈哈!”胡瑛大笑起来,“不错,是我的兵!”
胡瑛拉着李雯的手,转身对后面亦是满眼兴奋的女兵吼道:“你们呢?”
“痛快!”一百三十四名女子齐声呼道。
“跟着我,痛快的事还多着呢!”胡瑛大吼道。
经此一事,这段日子以来,胡瑛心中不明不白的憋屈总算发泄了个干净。
红妆营的训练也上了正轨,少有拖后腿完不成训练的,在周雪盈和李雯的带头作用下,自觉加量训练的女兵也多了起来。
很快到了三月底,胡瑛又要回京参加大朝会,看着手底下越来越壮实的女兵,胡瑛忍不住感叹:“咱们的羊崽子越来越肥了。”
一旁的郭金和薛林:……
还有三日就要回京,胡瑛提前叮嘱了手下什长,让她们一定要监督手下女兵完成每日的训练,千万不能如上次那般懈怠。
不料第二日隋文侯亲自来了红妆营,传陛下口谕,说这次大朝会要检阅红妆营,让胡瑛把红妆营的女兵全部带到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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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胡瑛在红妆营顺风顺水不同,魏浔在大理寺罕见地遇到了难办的案子,说起来这案子还与胡瑛有关。
“这本不是我们大理寺该管的案子,实在是地方衙门判不了,这才送了上来。”主簿翻着案情记录说。
大理寺本就只处理大案要案以及有所争议的案子,今日这个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簿还是在议事时提了出来。
“什么案子?”魏浔问。
“是一名女子要休夫。”听主簿叙述案情时,魏浔就有不好的预感。
“原告是山阴县人士,年二十有一,早年嫁与当地王氏,因三年无所出,家中丈夫娶了四房妾室,她在家中不受待见,丈夫又不肯和离,她便告到地方衙门,求县官做主休夫。”
休夫这两个字,还是新近才出现的,是与胡瑛的红妆营下一位名叫李雯的女子一同传开的。
当日李雯写了休书休夫,第二日休书的内容便传遍了渭阳城。
休书的内容与男子休妻大同小异,最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