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齐商臣不知怎的,突然狂笑起来。
速风闭紧了嘴不敢出声。
“你是说他会飞?”齐商臣笑得肥肉乱颤,眼泪都要出来了,“那崖壁是外倾的,外倾的!”
齐商臣说着一脚向速风踢去,速风受着硬是一动不动,齐商臣又踢了好几脚,直到速风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说话啊!”齐商臣踢累了,家奴过来扶着他,他喘着粗气吼道。
“他应是从崖壁上吊了绳索下来。”速风口中含着血道。
“吊了绳索下来……”齐商臣说着转身往后走了几步,突然又转头诘问,“崖上无人巡守吗?”
速风脸上的鲜血往下缓缓滑动,他仍旧面无表情道:“他袭击进来时,属下以为来的人很多,便把崖上的兄弟召下来了。他应是事先潜到崖上,没有惊动我们……”
“废物!废物!”齐商臣没听他说完,晃着肥胖的身躯过来又来踹他,没踹两脚抚着胸口咳了起来。
家奴把齐商臣扶到桌案后坐下,他继续问:“那人身上可有什么可查的印记?”
“他穿着束身黑衣,头脸也罩着黑布。我们也没伤到他。”
那就是无迹可寻的意思了。
“废物!渣滓!本王要你们何用!”齐商臣怒吼着,将面前案上的东西覆了个干净。
速风脸上的血流过下巴,滴到了地毯上,齐商臣嫌恶地看了一眼,恨不得杀了他泄愤。
“滚!给本王查,翻了天也要给本王查出来!”齐商臣心知死士营中可用之才不多了,这个叫速风的连王会都比不上,却已经是死士营里最好的了。
现在,连齐商臣都有点怀念王会了。
骂走了速风,齐商臣突觉脑袋发晕,家奴叫来了大夫。大夫说他是怒火攻心,须静养,不宜再动气。
齐商臣没理会,让人把他在朝中的人都叫来,他要动用所有人去查,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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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单枪匹马闯死士营的人,正是胡瑛。
傍晚时,她进了大理寺临时关押犯人的房间,坐在床沿上发了会儿呆。
回想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又与在战场的经历一对比,她眼睛一眯,便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没怎么用力就拆开了那个合页,抬腿就跨了出去。
想当初在河西关,她一个人堪当千军万马,到了中原反而憋屈了,没这道理啊。
王会把齐商臣说得如此可怕,那是因为他从小就被恭王豢养起来,被驯服了。可她胡瑛是什么人,在河西关是令敌我双方闻风丧胆的存在,她却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畏畏缩缩的,实在不像话!
他齐商臣胆大妄为,可胡瑛也不是吃素的,她仗着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便打定主意要与齐商臣正面交锋一次。
战场上讲究个知己知彼,现在她和齐商臣之间非要你死我活不可,那又与战场何异?
胡瑛想通了以后豁然开朗,这是她和齐商臣的战争。刘看山、章月寒等人或许了解恭王,但一定不了解她,所以他们说的话都不可信,她要亲自去刺探军情。
而她现在在暗处,正是大好时机,还窝囊个蛋!
从离开河西关就被恭王的死士追着打,齐钦也时常被他们威胁生命,那就从死士营开始好了。正好王会告诉过她死士营的营地所在。
胡瑛换了件衣裳,便连夜摸了过去。
死士营的防卫并不高明,她轻易便探明了里面的地形和兵力。就如速风所说,她从营房那边的崖壁上吊了一根绳索下去,然后光明正大地从谷口一路杀到了里面。
她连兵器也没带,现抢的窄刀。之前用过一段时间,还算顺手。一路从谷口杀到谷中深处的营房,死士都围着他不敢上前来,她杀红了眼,身上的黑衣全湿了,都是他们的血。
腥气弥漫着,她挺着身躯,手握双刀垂于身侧,抬脚一步步登上首领营房的台阶,周边围着的死士一步步退让,她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瞳孔,他们连她的眼睛都看不见。
死士再次发动攻击,她的刀瞬间高举盖过头顶,一时间铿铿声四起,七八把亮晃晃的刀被她挡下,死士们还没收回刀,她已经蹲身举刀环切了一圈。
最靠近她的那几名死士倒下,后面的又立刻补上来。说是死士,还真是不怕死。不过她就是要来挫他们的锐气!
直打到整片营房成了火海,死士围着她却没人敢靠近时,她丢出那张早已写好字的白布,突围而出,沿着绳索爬了出去。
下面的死士要追已经来不及,而他们的箭矢早就葬身火海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攀着绳索荡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从死士营出来后,胡瑛看见那一轮半月,痛快至极,恨不得仰天长啸。她换回自己的衣服,摸黑回了大理寺,沿着窗子钻回了那间屋子,把窗户合页又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