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高文臣一目十行扫完他的演讲稿，一脸不满，“你就给我交这个？抄也不抄点好的，一点脑子不带动的。”
两个老师的话尾前后两秒落下，
——“你就是想太多了。”
——“一点脑子不带动的。”
办公室里低笑声此起彼伏，几位老师视线来回扫视程煦元和喻川。
俩当事人对视一眼，程煦元讪笑着，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尴尬。
喻川瞥了眼高文臣手上的稿子，没忍住，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眼里是幸灾乐祸。
对上程煦元视线时，心虚移开了。
誓师大会演讲跟平日国旗下讲话相比，励志性的东西更多一些，语气也要更激昂，简单来说，很像站在台上喊口号。
喻川的性子，还真干不了这事。
高文臣似是知道程煦元的作文水平也写不出什么像样的演讲稿，摆摆手让他离开。
出办公室以后，程煦元在门口等喻川。
喻川出来看见他，“有事？”
程煦元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你幸灾乐祸能再明显点吗？”
合着是真不用她上台，光看热闹了。
喻川搪塞道，“你看错了。”
程煦元信她才有鬼，她这人说不清是明着坏还是纯粹演技差，装也不装好点。
程煦元来了兴趣，故意逗她：“要不我还是去找年级组长说一声，我演讲这事不靠谱，让他重新找人算了。”说完，转身往另一间办公室走。
重新找人，找谁？
搞不好最后又得落在年级第一身上。
模考第一的喻川想也没想，伸手拉住他校服的一角，把他拽了回来，“别。”
程煦元也没想到她会上手，瞥了眼她拽住的地方。
喻川连忙放开，决定说点安慰他的话，“高老师肯定会给你改稿子的，不然你上台丢的还是他的脸。”
程煦元气极失笑，倒是这么个理。
老高肯定不会让程煦元拿着他在网上取其精华合成糟粕的稿子上台，高文臣自己都说了，既是语文老师又是班主任的双重身份，脸上挂不住。
课间人来人往，程煦元又是人群中的焦点，喻川不喜欢那些随意打量的目光，不再跟他过多交谈，淡淡道：“快上课了，我回教室了。”说完，转身离开。
喻川上四楼回到教室时，高建宇和丹妮几个人正聚在一起聊天。
话题的对象又是程煦元。
人长得帅，在网上小有名气，学校圈子就那么大，避无可避。
喻川习以为常。
坐回自己的座位，“又聊程煦元什么呢？”
李丹妮:“我们班这学期体育课又和八班同一节课。”
喻川“哦”了声。
心想好巧，昨晚刚提过和八班一起上体育课的事。
丹妮的同桌肖雯琦故意调侃她，“哦？就哦啊？！你和他坐同桌以后都失去对帅哥的好奇心了！”
喻川一本正经，“没有，因为只有晚上能看见他，大部分时间我面对的还是网管。”
对于她的拉踩，李丹妮和肖雯琦笑作一团。
高建宇表示受伤，“拒绝拉踩，拒绝人身攻击。”
肖雯琦感叹道，“真是上天垂怜，没想到高三最后一个学期的体育课还能和程煦元一起上，而且是有夏天的学期，他打球真的能帅死我好吧！”
李丹妮和喻川对这话表示认同。
高二和八班同课的那个学期，她们班女生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坐在室内篮球场观众席上看他打球。
为什么不站着，倒不是被帅的腿软。
原因很简单。一个是挤不进场边的位置，一个是夏天很热，体育课跑完步体能耗尽，自由活动时间能有个地方坐着，还能顺便看帅气男高中生打球已经很满足了。
高建宇:“我对他人没什么兴趣，我比较关心他更不更新。”
肖雯琦一本正经:“你对他的人感兴趣，也不是不行。”
几个人再次笑开。
不过他好久更新这个事，喻川知道，“高老师找他谈话了，说是高考之前不准碰乐高。”
昨天晚自习课间没话找话硬聊的时候，她顺嘴一问。
李丹妮用只有两人懂的眼神看着她，“他跟你说的。”
喻川看懂她的挪揄，好笑道:“对啊。”
肖雯琦:“那高老师估计是不知道他有微博，前天还更新呢。”
李丹妮:“发什么了？”
肖雯琦想了想，“高考倒计时一百……一百一十一天。”
听见这个数字，喻川不由想起“111”和“川”字的乌龙。
高建宇倒是感慨，“一百多天，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了。”
喻川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