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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姝意整个人都难以控制地往赵鄞忻怀里挤,她很想挣扎,可稍稍动弹便会引来马车有节奏的晃动,只能当作占了玦王便宜那般随波逐流。
这时由远及近传来铁蹄踏响,直至停驾于马车之外,“三哥,快马也备好了,走吧,吃酒。”
从未觉得琅王殿下的声音如此悦耳动听,几乎是再次拯救了溺水沉浮的曹姝意,心中大声呼唤着快把你哥带走。
她眸光倏然亮起,明目张胆的希冀被赵鄞忻瞬间看透,于是伸手在她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下。惊得她腿筋抽动,拿额头猛然磕向赵鄞忻的下巴,娇呼之声差点儿掀翻车顶。
她捂着额头跪缩在地上呜呜呜,满眼冒遍星光,很想关切询问赵鄞忻的下巴,可万一讹她用铁头谋害王爷该如何应对?
装死好了,她想,自从复生回来,她最常用的技巧竟是装晕、装死和装废物。
浑浑噩噩之间,感觉赵鄞忻又交代了好些事,可她只听进去了一半;赵鄞恪似乎也撩开毛毡帷幕说了什么,可她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等缓过劲儿来,她揉着额头挪到厢门口,堪堪抠开一条缝隙,确定两尊神仙走得无影无踪后,她向马车外的小女使交代道,“待会儿谁也不准放进我车内,官,官家来了也不行。不然,不然,不然我也没办法。”
转身脱下白狐裘,又拾起貂皮大氅,将黑白两物叠好供奉在马车上首,恨不得端出两只铜炉敬香。
脑子清醒了,耳边也逐渐冒出赵三与赵四临走前的话语——
“四弟不去关怀一番我们可怜落水的六弟,怎么还寻我去吃酒?未免也太无情了点儿。”
“六弟在自己家中落水,又怎会淹死?三哥不也心知肚明。”
“……曹姝意,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笨蛋,招惹四弟也罢,竟然敢招惹六弟,他的生母宸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求我救你。”
六皇子又怎么了?她不是六皇子的表面救命恩人吗?这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