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蛇好像不打算独自留在这里，它慢慢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蠕动着。贺空也由着它：“那就一起去吧。”
离得越近，血腥味就越浓，咀嚼的声音也越明显。
贺空皱着眉步步走近，难以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有如此浓郁的血腥味。
尽管贺空能化作灵体，不发出任何响声，可大蛇在地上爬行，碾过碎沙石和落叶的窸窣声还是惊动了对方。
贺空只看到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没入林中，瞬间没了踪影。她赶紧过去查看，只见满地都是血，血腥味直冲脑门，令人作呕。
地上散落一地的似乎是零碎的内脏，贺空蹲下捻起一小撮毛，看过之后说：“动物？”
然后她又陆续看到了一些像是尾巴、耳朵之类的，才确认了是老鼠。这才放心下来说：“还好，只是老鼠。”
贺空这时才发现大蛇在她脚边。她说：“思思，你不要过来，这边很脏。”
缠在大蛇身上的布条早已经掉了，露出了一身乌黑的蛇鳞。林中的泥土湿润，可大蛇这么一路爬过来，身上却是半点脏污也没有。
“杀鼠犯”早逃得没影了，只是死了一堆老鼠，贺空没把它当回事，就打算回到大仙庙那里坐着，等到天亮再动身出发。
大蛇还对着“杀鼠犯”逃走的方向吐蛇信子，贺空说：“思思，别管了，走吧。”
在黑暗中，贺空才看清楚原来大蛇的眼睛不完全是黑色的，会散发荧荧的蓝光，特别神奇。贺空凑近去看，还能看到它眼睛里奇特的花纹。
“思思，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大蛇像是被吓到了，突然往后一缩。
“思思？”
大蛇吐着蛇信子，像是在确定贺空在哪里。
贺空没说话，往后退了几步。
她走到打坐休息的地方，等了一会儿大蛇都没过来，她才开口道：“思思，我在这里。”
听到她的声音，大蛇才爬了过来。它没爬进篮子，而是盘在贺空脚边，轻轻地蹭她。
贺空摸着它的头，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思思的眼睛在黑暗中几乎是看不见的，而温度、气味和震动等等这些它用来辨别的东西贺空又不具备，只要她的动作轻些、不发出声音，对于身处黑暗的思思来说就相当于一个不存在的人。
她说：“这么漂亮的眼睛竟然看不见……不过别怕，我能看见，我来当你的眼睛。”
大蛇吐着蛇信子舔她的手心。
“嘻嘻，我怎么说也是一山之主……”
话音未落，突然一人一蛇盯着同一个方向。
“有人来了。”贺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