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男大晚上也不拿下来墨镜,坚持装杯,每次黄毛转身他就跑过去放给纸扎人之类的东西,期间还因为看不清楚地面摔了一跤。
祁然倚着廊柱看得开心,就差拿把瓜子一边吃一边看。
“这边,这个门一看就不行,好他妈丑,大志……小晴,你来,给你个出镜机会,你帮我踹了它。”黄毛指着祁然当年精心挑选的雕花木门嚷嚷。
大片大片的牡丹布满整扇门,可以看出雕刻师手艺精湛,只是牡丹又小又密,有点精神污染。
“啊?我……我踹不动呀!”被称作小晴的女人往后缩了一下,两臂护在身前,不愿过去。
黄毛眉毛一竖就要发火:“跟哥出来探宅子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现在畏畏缩缩没个屁用……”
“啪!”空气中传来一声爆响,黄毛手机随即关闭,小晴脸上的怒气还未表现出来就看到二楼栏杆上站着个女人。
“鬼……真的有鬼啊!”她指着二楼尖叫。
黄毛骂骂咧咧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胡说八道,老子看了那么多宅子就没见过……呃。”
考虑到在普通人面前随便显露真身容易吓出毛病,祁然便抓着自己的老式手机,打开手电筒放在腹部,让光源打到自己下巴上,睁大眼睛对着他咧嘴笑。
“嘭!”黄毛应声倒地。
墨镜哥大志和小晴还想跑,被谈鹤和马天文一左一右按倒。
“把他俩嘴堵上。”祁然嘱咐一句,走到谈鹤他们房间找到一瓶水。
她单指挑起昏迷中的黄毛,拿着瓶子的手在黄毛脑袋上方用力一捏。
“啊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黄毛被水浇醒,闭着眼睛大嚷。
“嘴里不干净的东西,”祁然把他的脸对着之前他说丑的木门:“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这是姑奶奶当年专门从二里头家具厂背回来的王川行大师亲手雕刻的福运牡丹木门!”
马天文在旁边震惊地看着她,疯狂给谈鹤打眼色:她咋那么生气?
谈鹤眉头皱起,眼睛微眯,思索着她到底是哪个大鬼。
在阳界能自由显露真身,无疑是修为高深的老鬼,可谈家古籍众多,从没听说有这么一个品味奇特脾气暴躁的。
他的计划需要一个大鬼来配合,因而必须完全拿捏对方的弱点。
眼下如果拿不准对方身份冒然行动,说不定会功亏一篑,不如暂且蛰伏。
他沉思着,忽然闻到一股骚味,低头一看,黄毛裤脚稀稀拉拉流出来一滩水。
祁然捏着鼻子把再度昏死过去的黄毛扔地上,指着也快厥过去的大志和小晴说:“墨镜和这个尿了的关一起,小晴送楼上。”
“啊?”马天文嘴比脑子快:“你看上她了?”
“啊!”小晴直接吓晕。
“你脑子里是什么?”祁然转身往楼上走,声音凉凉地抛在身后:“她有问题,身上有鬼气。”
马天文把黄毛拖进房间,又把大志也关进去,抬小晴时谈鹤看不过帮了一把。
老旧的木质楼梯发出吱呀声,在寂静夜晚里显得过于尖利刺耳。
他抬着小晴的脚,跟着马天文上楼梯:“你知道齐女士全名叫什么吗?”
马天文摇摇头:“不知道,鬼差好像还挺避讳被人知道全名的,她没说,张科长也没问。”
谈鹤微微颔首,打算安排人查一下,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暗暗嘱咐一句:“你小心点,她来头可能不小。”
二楼,祁然打开一个房间,把自己干净的竹椅摆到正中间,然后把小晴扶上去绑好。
她从角落里翻出来一根白蜡烛,点燃后对着小晴轻轻吹了一口气。
“……呃!”小晴猛地睁眼,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三人:“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嘘。”祁然食指放在嘴前,失意她安静:“我有点事要问你,你好好回答我就放你走。”
阴影里谈鹤默默看着她的背影,愈发觉得此人像那位第二辅佐官了。
脾气和谈家祖辈描述的一模一样。
他按下原本的心思,决定再观察几天。
“你……你说话算话!”小晴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给自己壮胆子。
祁然放下蜡烛,对她的配合非常满意:“当然。”
她问小晴:“你最近见过鬼吗?”
小晴:“你算吗?”
祁然:“我不算。”
小晴摇头:“那没有了。”
祁然围着她走了一圈,又问:“那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腰酸背痛,每天都精神不振,没有食欲,甚至运气也开始变差?”
小晴诧异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祁然拍拍她的肩:“说说吧,你有这种感觉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好的坏的都算。”
小晴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