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李慎威一听这个“驮”字忽感很耳熟,想起很久之前,有个女孩就想让他当马驮她回家,被他给踹了一脚,踹飞了。
现如今又来了一位。
这位还是他的妻子。
李慎威脸色明显有些不好了,低声道:“她知道我是谁么?”
丫鬟怯懦答:“知道。您是少将军。”
李慎威沉了沉气:“那让她自己下来。”
李慎威的声音实在过于低沉,严肃起来令人不寒而栗。陪嫁丫鬟害怕的擦了擦汗,说:“少将军,我说过了,可我家小姐就是不愿意下来,要让你驮。”
李慎威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一转身就看见了自己正迎过来的母亲,罗君香,一个浑身都散发着浓烈温柔的妇人,微笑的来到他面前,问:“愣着干什么呢?怎么不去扶扶你的新娘?大家都等你们等着急了。”
李慎威原本冲动要离开的念头一瞬间被这温柔的声音压制。他死站着,不说话。是赵骄阳的陪嫁丫鬟小环说的:“夫人,不是少将军不愿意去扶我家小姐,是我家小姐要让少将军背。”
这不荒唐吗?
哪有将军背人的,将军的身份地位哪能跟其他人比。可她小姐就是不听,弄得她都有些着急了,她小姐还真是敢,若是将军府不满意把她现在退回去,那可真是奇耻大辱,以后都嫁不出去了,她也没有办法去跟夫人老爷交代啊。
她紧张的看着罗君香,以为罗君香会生气的,没想到,那妇人却只是微微一笑,温柔的拍了拍李慎威的背,道:“去呀,去驮下来。”
李慎威不可置信瞪大眼。
罗君香道:“赵家三小姐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难免娇气,但也没什么。今日是你成婚的大日子,也在给你外婆冲喜,里头还坐着王孙贵族呢,这驮的不是这一个新娘,而是你父亲的脸面。”
李慎威:“……”
罗君香又道:“我知你不喜欢热闹,那便听话好好拜堂,拜完堂一切都好了。”
听完,不无道理。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早早完事,早早休息。李慎威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了花轿前,低声道:“出来吧。”
花轿里伸出一只脚,然后就是一只傲慢且嫩白的手。李慎威有些僵硬的看着这只嫩白的手,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等得还不耐烦,上下扇了了两下。
李慎威沉沉气,牵住了她的手,然后单膝跪地把她背在身上,给背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将军府大门到大殿一共有三个火盆,本来该是新娘子下来跨的,但李慎威嫌弃麻烦,健步如飞的背着赵骄阳跨过去了,就跟平常训练胯栅栏似的,仿佛背上背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大沙袋。
给赵骄阳颠得一阵哆嗦,胃里翻江倒海。
“你慢点呀!”她娇喝道:“我让你驮我没让你当马!颠颠倒倒的干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李慎威以来到高堂前,正要把她放下来,一听这话,青筋一跳,手一松,把赵骄阳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摔得她哎哟一声,直感觉两瓣屁/股麻了。
一屋子人看得目瞪口呆。
“你干嘛!”赵骄阳气呼呼的站起来,叉着腰就要骂人。李慎威也翻了个白眼,转身就想走。
罗君香来得快,左手拉住李慎威,右手摁住赵骄阳,才没让这对新人在众目睽睽下闹笑话。
她笑着对赵骄阳道:“好媳妇,摔疼了吧?真是抱歉,慎威他不是故意的,没兜住你罢了,你莫要跟他生气,有什么话回到房间在说。”
她的声音真的很独特,很温柔,赵骄阳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好听的声音。
她听得迷迷糊糊的,一时间有些意外,又按耐不住的想掀盖头看看。可罗君香把她的手抓住了,拉着往高堂前去,对媒婆说:“好了!可以拜堂了!”
随着媒婆高喊三声拜天地,赵骄阳迷迷糊糊的被婆婆牵着拜了天地。李慎威也在李镇山的死盯下,规规矩矩的拜了天地。
之后,便是新娘子回房,新郎去敬酒,很繁琐,又很无聊的流程,听新娘子当时骄横无理的话,李慎威便知,这个女人将来一定跟自己合不来,如此,最后一点兴趣被磨灭掉。
他整个心不在焉,酒喝得也乏味,笑得虚伪,与其说是在成婚,不如说是在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过程。但这个过程只有新郎和新娘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