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取人,同样,了解一个人,可以用你的眼睛,也可以用你的耳朵,更可以用你的心,唯独不能用别人的嘴巴。流言会使人耳盲心瞎,特别是正处于血气方刚年龄的我们,情绪被人一煽动就容易做错事。”
“关于的上面提到这名十六岁的少年的事情,相信大家心里都明白我说的是谁,他、、、是我很欣赏的人。他的过去,我也略有耳闻,但我相信那不是他做的事情,流言的传播很快,但也会夸大事实。希望各位同学能够停止语言暴力,他是个很热心、善良的人。”
“我的演讲完毕,谢谢大家。”
台下鸦雀无声,从九班的角落传来一个男孩的喝彩,顿时,众人像是睡醒一般,掌声雷动经久不息。没人能想到姜茶竟然这么大胆,直接借着校庆这个机会在台上间接表白,少女意气,值得这份欢呼。
姜茶从宣誓台上下来,一步一步,坚定不移走向自己的班级,她心跳如鼓,原稿子手中已经被攥成紧紧一团,隐约有着汗迹。秦楚延就这么站在人群中等着他的玫瑰,她是那么光彩夺目,闪耀动人,却能够心甘情愿为他所折,他还没来得及给她解释过去的曲曲折折,她完全信任他。
这一刻,秦楚延觉得再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像她一样住进他心里。玫瑰娇弱,可有了要保护的人,也能够亭亭如松柏。
四目相对,没有人开口说话,姜茶清楚地看见了秦楚延眼角沁出的泪光,泛红的眼眶。
就算元初集团倒下,可秦楚延最初也不是靠着元初进的学校,更何况秦氏现在更上一层楼,秦楚延直接带着姜茶提前退出会场,也无人敢说半句阻拦的话。
一路小跑来到那个熟悉的假山树下,秦楚延与姜茶交握的手心慢慢渗出汗珠。姜茶说不清这一刻心里是什么感受,她只是悔恨为什么她没有早点看出来,秦楚延就是楚氏集团的那个男生,为什么现在才认出来。
秦楚延放开姜茶的手,走到凉亭的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的脑子现在还不没能缕清思路,姜茶刚刚是在清源一高每年最最重视的场合里,抛开了原本定好的稿子为他发言,她甚至都没有问他的过去,没有问他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她捧着一颗心向着他,仿佛不管他是什么人,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他,爱护他。
姜茶沉默看着远方,嘴里泛着苦涩。从这一刻起,直到她查出妈妈的死因拿到证据为止,她都将是秦楚延的女朋友,不会改变也不能改变,她上了自己选择的船,已经扬帆起航,不抵达终点只能死在海上。
“姜茶,我想要向你坦白一些事情,一些关于我身上的流言蜚语的真实版本。”秦楚延终于敢转过身来面对她,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本来不愿意理会这些无稽之谈,可姜茶今天为他出头,他不能佛她好意,就解释清楚,一次性。
“就先从那个跳楼的女生讲起吧,她是我名声大噪的开端。”
秦楚延坐在八角亭的廊椅上,看着天空一片晴明,湛蓝如洗。姜茶就在他旁边,他缓缓闭上眼许久才开口。
“跳楼的女孩叫程妍妍,程皓的妹妹,程皓的母亲是继母,妹妹是他继母带过来的,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他逼着程妍妍跟他做那种事,说程妍妍妈妈欠他们家的,她妈妈逼死了程皓的妈妈。我只是恰路过天台,看着有个女生坐在天台边上,我想要过去提醒她很危险快下来、、、她发现了我,说出了程皓逼她的事情,我以为她发泄完就会下来、、、我一步一步挪到她旁边、、、只差一秒,只差一秒,我都拉到了她裙边的衣角、、、她还是掉了下去。”秦楚延说到这里微微哽咽。
“她就躺在水泥地上,四周都是洇染的血迹,我悬在天台的围栏上,看着她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连衣裙,也是这样一个晴朗天,她死了。”
秦楚延睁开眼,心头说不出的难受,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生命的脆弱,像一只挣脱束缚的幼鸟,还没来得及张开翅膀“啪”一声,夭折掉了。
“后来警察出现就把我带走,在那之前,我在学校本就不善交际,也没什么朋友,那些凑上来的人不过是为了我家里的、、、权利或者财力,没有真心。唯一的朋友是楚溪远,就是我堂哥,可那时候他跟我不在一个学校。我油盐不进,不理会他们的阿谀奉承,久而久之就有人说我孤傲,清高,说我假正经。刚开始只是流言,可后来就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单方面碾压。那时候只有林云帆站在我这边,他家里算不上什么富贵之家,有一次恰好路过小巷,一群人围着他,我放了警笛声帮他脱困,从那时候开始她就跟在我身后叫我老大。”
秦楚延轻笑一声,嘴角微微弯起。
“后来,我从警察局回来,学校关于我的流言开始疯狂传播,说我爱而不得杀人,说我家里有权有势逼死那个女生,不管有多离谱,大家都相信,好像我秦楚延就是这么个恶人,装的跟高岭之花一样,其实是臭水沟里最让人恶心的癞蛤蟆。那时候大大小小的论坛都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