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撞到什么东西,然后身子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周身灰尘静静地漂浮起来,停滞在半空中。阳光之下,像撒了一把细碎的金粉。
韩觉晓低头看韩乐之,她换了个方向,直直地朝他腿上扑,下巴磕到他的膝盖。
没法儿避开,因为他也中招了。
他常年接触白胞,有一定的抗药性,但这高纯度的佛手烟同样也让他动弹不得。
查探了一下,意识倒是没受影响。
令人难以置信,她居然真的能做出来,还是不曾听说过的无色无味佛手烟。
佛手烟的效果毋庸置疑,唯一的缺点就是颜色比较醒目。韩乐之的无色无味佛手烟如果推出台面,将会掀起巨大的波澜。
韩觉晓视线移到窗外,太阳很高,天特别蓝,风吹的绿色树叶飒飒作响。
以后这样的日子,不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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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乐之猛地睁开眼睛。
失去意识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窗外一片金紫色晚霞,倦鸟归巢啼出一声长叫。
傍晚了!
居然已经这个时候,完了完了,云船估计已经开出老远。
韩乐之急着起身,忘了腿脚还不怎么听使唤,身子晃了两下朝地上倒去。
她眼疾手快扶住凳子,才不至于摔。
噫,怎么有一双男人的脚。
刺绣白梅茶青长衫衣摆往上,双腿修长笔直,腰身劲瘦结实,纤长颈项之上是一张极为精致的脸。
是韩觉晓!
“韩觉晓,你怎么还在?!”韩乐之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心头一阵欢喜,紧随而来的就是抑制不住地扼腕惋惜。
韩觉晓一直守她守到这个时候,这么珍贵的两人独处时间她尽然竟然晕过去,真是暴殄天物。
“没礼貌,叫十一哥。”韩觉晓伸手,将她扶到板凳上,“我是有哪里做得不对、招惹到你了吗?你似乎不是很乐意见到我。”
“哪有!”他一定不知道她每天都守着青光界面看他头像,期待有新消息。
“没有吗,你一见到我,不是‘怎么是你’,就是‘怎么还在’。”
韩乐之搓着手,脸上有一分羞涩,“那是想见你想到激动过头了。”
韩觉晓笑了一下,这孩子“嘴甜、乖巧、会哄人”这一点跟阿镜可半点儿都不像。
烟杆子在桌角磕了两下,橘红色光渐渐黯淡,泛白冷霜落到地面上。“你傍晚有安排,我就不叨扰了,告辞。以后别再给我寄耕种工具,我没有地可以种。”
韩乐之莫名其妙,“安排?什么安排?”
“如果不是跟人越约好,你醒来第一件事不会是看窗外确定时辰。”
“哦,你说这个。不是跟人约好,是跟船约好。”韩乐之有几分不好意思,“修真联盟放秋假,我订了今天傍晚的云船船票,但是云船已经开跑了。”
秋假?是了,这个月份是该放秋假。“韩乐之,收拾好东西,走了。”
“云船已经走了。”
“没让你跟云船走,我送你回韩氏一族。”
“真的吗?!”惊喜来得太突然,又能多相处一会儿。
“去收拾东西。”毕竟是因为他才导致她错过云船。
韩乐之行礼不多,一个包足够,但是礼物足足收拾了鼓囊囊四大包。
韩觉晓是御剑飞行,四个大包往剑上一挂,活像牙签上穿了四颗鹌鹑蛋。
御剑飞行和御剑带人不太一样。
御剑飞行时,人和剑共用一套灵力,是一个整体。御剑带人时,后面的那个人如果运灵跟不上御剑者,很容易被甩下去摔成肉酱。
韩乐之没少乘韩镜的剑,韩镜都叫她抱好自己的腰。
韩乐之一双手习惯性探到韩觉晓腰间,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收拢紧。
手腕突然被攥住,像被一只钢钳捏紧,骨头差点儿碎掉。
韩乐之“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十一哥?”
韩觉晓稍微侧头,他瞧她时,眸子像是晚上的巨大海面,好不收敛地释放自己的防备与吞噬能力。
韩觉晓松开手,“我不太习惯跟人接近。”
“那我要掉下去怎么办?”韩乐之目测了一下剑跟地面的距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不我慢一些。”
长剑飞纵,像一道转瞬即逝的光斩开夜晚黑幕,将其一分为二。
首端的韩觉晓衣袂翻飞,黑色长发向后,几缕擦过她的耳畔。
由于太快了,他的头发像在扇她耳光。
韩乐之没空拿开,她正手脚并用,宛如一个抓夹死死地抱住剑身以免掉下去。
虽然丢脸,但确实管用。
丢脸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