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在这将军府,最好安分一些。”
宋瑜站在原地,脸色一白。
“凛儿……哎。”
见人果断离去,胡氏无奈叹了口大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
在夜色朦胧的院中急走了好长一段路。
苏婵嫣想要叫他停下,手腕被薛凛用力拽着,一阵阵泛着疼。
“啊……”
一声低吟,让他突然回了神。
脚步放慢,渐渐走回了书房外,停了下来。
他意识到苏婵嫣还被他用力拉在身后,一瞬松了她的手腕,沉默无言地侧着身。
“啊……”苏婵嫣看他有些心不在焉,挥了挥手示意。
薛凛眉心轻蹙,不耐烦道:“你先回去吧。”
“……”苏婵嫣抿抿唇,不敢再多问什么,点点头,转身走了。
*
薛凛背手,在月下散步沉思。
不由回忆起今日下午,与旧时发小的一番谈话。
“承蒙薛将军器重,如此重要的家事,都愿意找上关某一谈,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呐。”
那时,关殊序听完他之所言,不仅神色淡定,还有心调侃。
薛凛烦闷皱眉:“首辅大人何苦愚弄我这不善言辞的武将。”
关殊序淡笑打趣:“你昔日不告而别的仇,我能记一辈子。”
“行吧,说正事。”他正色道,“如今江陵一带瘟灾泛滥,短时间有如此雄厚财力,在这京城中立足药商领域的神秘巨头,其手腕和身份必然不可小觑。乐康堂的出现,倒是给我们提供一点新思路,如果能查清这药堂的幕后老板,或许也可判断此次重出的瘟灾是否人为……”
薛凛沉吟,漠然道:“他是谁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他有何图谋,又是否和我父亲之死有关。”
“唔……我知道你对旧案挂怀在心,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并且圣上确实已有准备让你下江陵处理瘟情的打算,所以我们最好还是着眼当下,弄清乐康堂的由来比较好。”
关殊序提醒道。
薛凛皱眉:“什么时候?”
“……再等等吧,我想圣上应还有其他的意思。”
关殊序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接着说你刚刚提到的砸药堂之事,无论是事出巧合,还是有心人的引导,应该都与乐康堂背后的财源势力脱不了干系。”
“你若怀疑他对薛家有所针对,那此行去接尊夫人回府时,不如顺势一放,假装中计。无论对方提出何等无理要求,你都一概答应,再来由此钓出幕后之人的真面目。”
薛凛诧然,并不认同:“放?放什么?难道你要我利用一介女流吗?”
“哦,关某并非此意。只是由你刚才所言分析,乐康堂的疑点,目前只有尊夫人这一条线索可以探查。但关某想,你此行亲自前去试探,应该能得出更明确的线索。最后如何决定,还是在你自己。”
关殊序发觉他神色不对,又补充了几句缓和氛围的话。
“……”薛凛默然。
想起苏婵嫣的胆小温顺,他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与其怀疑她是棋子,或者被有心之人利用,还不如让他相信她只是一个被人卖了还替对方数钱的笨蛋哑巴。
关殊序了解他的秉性,曲折行事确实不是他的风格,叹了口气,他劝道:
“你要着手调查当年之事的真相,就要先放下顾虑,对所有可疑的人保持戒心。如果做不到,那就不要再选择引蛇出洞了,这样耗下去,我们不会找到任何结果的……”
“嗯。”薛凛思量片刻,忽然干脆应道,“我明白了,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关殊序点点头,又道:“除此之外,因为关某未曾见过尊夫人,对她之性情并不了解,若是此期间,你认为还有其他可疑之人在暗中运作,请务必不要揭穿,待冷静之后,再来与我商议对策。”
他未曾注意到薛凛神色的变化。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才迟疑点头:“……好,我自有分寸。”
“嗯。那你赶紧去乐康堂吧,一切见机行事。”
……
再后来,便有了今夜的事态发展。
薛凛隐隐感觉自己弄巧成拙,却又不知问题出在何处。
他迫切想知道当年父亲被贬的真相,但又要为身后替他担保查案的盟友考量,而不得不藏匿心绪。
最开始,他也不愿怀疑苏婵嫣能有何能耐,与那卑鄙的阴谋主事有所勾结。
但当他听说她答应乐康堂老板那怪异的要求时,那一刹那,心里就涌上来一股无名的火气。
她为什么答应?
她怎敢答应?
什么人,值得她背叛自己,去义无反顾地卖命?
当所见所闻都出现太过巧合的偏差时,他也不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