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胡氏拧眉白了她一眼,心道晦气。
想起昨晚听下人说她不知怎么把自己儿子气得留宿军营,彻夜未归的事,便心里生恨。
刻意把苏婵嫣晾在外面,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胡氏才让人唤她进来。
苏婵嫣也不敢怠慢,强撑着力气,向她中规中矩地行礼请安。
胡氏狐疑地瞥了一眼她的虚弱。
脸色冷冷的,眼神充满嫌弃,语气恶劣道:“哟,这是怎么了?晓得我今天要问你的罪,故意先卖起了可怜来,是吗?”
“啊……”
苏婵嫣轻轻摇头,只觉头昏脑胀,浑身发烫,越来越难受。
胡氏懒得理会她的孱弱,只当是装的。
便讽刺道:“哑巴我问你,昨晚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在外给我家凛儿添堵了?”
“……”苏婵嫣轻轻摇头,脸色苍白。
“还敢狡辩!那你说,昨晚为何关大人的马车会送你一个人回府?”
胡氏语气骤然变得狠厉。
冬儿见情势不对,帮忙解释:“老夫人,昨晚是关大人说,将军临时有事,提前走了。小姐一个人在侯府,应付不来,所以关大人就把他的马车借给了我们,送我们回来的……”
“嗯?”
胡氏神色略有迟疑。
冬儿强调道:“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等将军回来问他,或者……您直接问关大人也行啊。”
“放肆!你这丫鬟,嘴倒刁钻!”
胡氏斜眼一瞥,发狠得重拍了一下桌面。
“啊……”苏婵嫣见状,连把冬儿往身后揽过。
她小心翼翼望了眼婆母的眼神,流露出一丝乞求原谅的意味。
胡氏这才缓和了脸色。
但仍是教训的口吻:“哑巴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些。关家和薛家是世交,如今首辅大人肯出面照拂你,也是看在我儿的面子上。这次,既然承了人家的人情,来日,你便要好好琢磨怎么去还,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
苏婵嫣早已病得头脑昏聩,背心的里衣都因发烧出汗,濡湿了一大片,堂屋的风一吹,又冷得她直发抖。
冰火两重天的感受,让她反应有些迟钝。
婆母又自顾自地,喋喋不休说了好一番话。
她一个字也没听清,倒是耳鸣声越来越大。
“哑巴,哑巴?我跟你说的,你听见没有?”
胡氏见她今日没吭声,连手势也懒得比划了。
误以为是昨夜允她外出赴宴,是给了她脸面往上翻,故意向自己发威。
便怒气冲冲地站起身,不轻不重地推了她一下。
“死哑巴,作声呀!”
“呃……”
这一推,苏婵嫣浑身无力,弱不禁风,站都站不稳了。
只感天旋地转,晕乎乎向冰冷的地面栽去,疼得闭上了双眸,看起来毫无生机。
冬儿大喊道:“小姐——”
忙上去抱住她滚烫的身躯,握紧她发寒的双手,心疼坏了。
众人也未料到这一幕,惊得手足无措。
胡氏惊诧结舌:“我,我没用力啊……”
恰在此时,一道魁梧的黑影伫立门前。
将这一幕膛然收纳眼底,掀起了丝丝波澜的影子。
“啊,表哥。你,你何时归家的啊?”
本在幸灾乐祸的宋瑜,一眼瞥见门外之人,脸色瞬间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