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唇,没说出什么。 本来气消了,现在又多了股无名之火。 什么?她还想嫁人?做什么?嫁谁?她竟然想嫁人? 怒火来的突然,无惨磨了磨牙,半天不出声了。 沙溺哭的老惨,哭了一会,戳戳他。 “还生气吗?” “没生气。” 嘴硬。 她眼睛还红着,没在哭,说:“医生说我的痛感是常人的两倍,无惨,我不能感受你受到的疼,但我的感受的疼是普通人的两倍,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的痛苦。” 小姑娘眼睫微微颤抖,“我知道你会会想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是呀,为什么偏偏是他?他也想有个健康的身体,想去阳光下奔跑,想抱起心爱的姑娘。 可这些对他来说太难了。 “但是命运无法改变,无惨,我们只能好好活下去,活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无惨这才压下去心底无名之火,脸上表情很微妙,“又来你的寿终正寝一说了。” “什么嘛。” “我还委屈呢。”咬的她疼死啦。 沙溺握紧无惨的手,轻笑,“现在好点吗?” “嗯。” “那就好。” “行了,你出去吧。” “可是这好像是我的房间欸。” 无惨:“……” 走,我走,行不行! “好吧好吧,你喜欢就给你啦。” 沙溺赶紧跑出去,用凉水冲了冲手腕上的牙印。 血止住了。 这个年代没法打狂犬病预防针什么的啊。 沙溺虽然记不清自己以前的事,但很多基本的概念都在脑子里,比如她之前生活的时代和眼前看,应该是这里的千年后都不止,是这儿的未来。 她看了看太阳,夏天的太阳从早到晚都是热的,轻车熟路出去找医生问无惨的情况。 医生将药给她,又细细叮嘱一番。 “真的没有办法根治无惨少爷的病吗?” 医生叹气,“我在研究了,小沙溺,我会尽量的,但希望不大。” “总归是有希望的。” 沙溺笑笑,提着药回去。 医生说在研究他的病,并不是说说,从无惨出生,医生换了不知道多少个,他都没有换,一直是他主要负责,只是目前没有什么头绪。 时间依旧流逝着,转眼便是四年过去。 沙溺和无惨认识十年了。 两个小萝卜头长成了漂亮精致的少年少女。 她十五岁,他十八岁。 他们这个年纪的同龄人,可能孩子都有了,但因为各种原因,他们还是“孤家寡人”。 这日沙溺在外面,产屋敷夫人前来找无惨说事情。 沙溺提着买的东西刚进来,就看到无惨气的摔东西,把产屋敷夫人吓了一跳,身边的产屋敷次子跟着差点吓哭了。 见状沙溺赶紧过去说了两句好话,示意产屋敷夫人赶紧离开,这里交给她就行。 无惨气的不轻。 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看得出来无惨气坏了,眼底透出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也难怪那个作为弟弟的孩子会怕的快哭了。 沙溺将无惨摔碎的东西捡起来,比划一下,“可惜了,它这么好看。” 十五岁的沙溺,远近闻名的漂亮温柔,看到谁都是带着淡淡的笑,脸颊的酒窝既可爱又艳丽,镇上的少男少女谁看了都脸红的那种。 无惨大概没什么审美,也可能是相处久了,在她他眼里,沙溺还是初见的小姑娘。 少女凑近了他,他才惊觉她已经长大了。 她那么好。 “说吧,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 “好好好,大少爷,产屋敷大少爷,是我问错了,那么发生什么事了?” 无惨面无表情,拳头在袖子里紧紧握起来,深深嵌进掌心。 原来是问无惨娶妻的事啊。 这不是很正常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你为什么生气啊?无惨,镇上好好多人像你这么大都娶妻了呀。” “呵呵。” 无惨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