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持杖低念咒语,沉睡在身体深处的神格在逐渐苏醒,促使她无师自通地吟唱一首镇魂歌。
予生者以力量,予死者以安宁。
大审判官手中的炮筒骤然迸发出更加夺目的光柱,他遥遥望向虚幻光圈中双目紧闭犹如祈祷的人影,以及飞羽般逸散而出的魂灵。它们向上,如同天堂洒下的纷纷羽毛。黎博利族的亡灵终于从这座看不到故乡的海中小岛消弭。
斯卡蒂手中的大剑与怪嚎的骑士相击,她毫不怀疑面前交战的正是海嗣,却是陆地人类感染后的产物。
“无法交流,就只能让他的躯体丧失机能。”歌蕾蒂娅平静地挥舞长槊说道。
话音刚落,骑士突然发动了攻击,他的身躯消失了,但以深海猎人的视力,捕捉其行动轨迹并非难事。
——然而,他却向着灯塔发动了攻击,塔身明显地摇晃起来。
大审判官的剑阻挡了他的下一次攻击。
“你在做什么?”
骨肉朽坏、手中握持的长柄武器弯曲生锈的骑士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
“你轻蔑地挑衅伊比利亚,踏足禁区,损害重要遗产。”他的语气中包含一丝惋惜与嘲讽,“你看看你,连生而为人的尊严都不剩下。”
“尊……严……?”
埃列什基伽尔没有贸然冲上前,她悄悄握紧了手中的法杖。
面前的骑士毫无疑问存在超越了活物,但奇怪的是,不同于仅保留肌肉记忆的活尸,对方的灵魂还老老实实呆在盔甲内,却浑浊肮脏不堪。
“那人没救了。”修勾扬起鼻尖警惕地嗅嗅,“已经没有人类的气味了,不如说……”它迟疑地压低声音:
“是更甚于那几个深海猎人的,被海嗣污染的完全形式。”
“晚安,骑士先生。”
仿佛回应它的解释,劳伦缇娜优雅而至。
“骑士先生,好骑士先生,回到你酣眠的深渊中去吧。”劳伦缇娜的声音充满蛊惑,但骑士并没有理会,而是扭动脖子,再次将目光投向灯塔。
“啊,多么悲哀,语言已经无法传入你的耳朵,就像阴云蒙蔽了你的眼。”她惋惜地轻叹。
埃列什基伽尔和修勾对视一眼。
修勾:“她怎么跟出海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埃列什基伽尔:“是吧,是突然觉醒了艺术家人格吗?”
“来吧,风暴。”劳伦缇娜浅浅一笑,手中的圆锯发出令人胆寒的切削声,“让我们共舞一曲。”
埃列什基伽尔:“哦该死,我觉得我要迷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