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燕昭随手打落龙曦的木剑,语气严厉:“太慢了,无悔意在剑出无悔,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还有手腕要柔,剑才能如臂使指。继续练一百遍。”
龙曦神情认真:“是。”
季愁年眯着眼躲在阴暗处,身体跟没骨头一样斜靠在马车上,手里的凉糕已经快吃空了。
“燕姑娘,凉糕要吃完了。”
燕昭瞬移到马车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季愁年手中的凉糕,一口吞下。
“太甜了。”燕昭将脸皱成一团,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被甜得发疼,她看着毫无感觉的季愁年,难以置信道:“你不甜吗?”
季愁年将凉糕塞得满当当,鼓着腮帮子道:“是吗?在下感觉稍微淡了。”
“嘶。”燕昭只觉嘴巴里一股腻得很,连灌了一整壶水才微微压下去那股甜味儿。
“可惜没有酒。”燕昭遗憾地晃晃水袋,她是酒鬼,以前成天被青越关禁闭的时候便喝酒混日子,偶尔还能享受小师弟偷运来的烤鸡,简直快活。
“这位姑娘,小老儿有酒!”驿站边上的小贩耳尖地听到酒字,利索地拎着几瓶酒跑了过来。
燕昭瞬间挪不开眼睛:“这是什么酒?”她努努鼻子:“味道清冽,不像烧刀子。”
老头咧咧嘴:“小老儿可卖不起烧刀子,这是咱冀州的特色竹青酒,第一口清醇,第二口回甜,第三口那叫一个猛!”
“哦?”燕昭扒了扒钱袋只扒出几枚零散的铜板,心虚道:“这些可够?”
老头熟练地将铜板扔进怀里,摇了摇手指:“这些可不够哩。”他拿出一壶只有婴儿拳头大的酒瓶,“这个够了。”
说着,老头瞟了一眼季愁年:“小老儿看这位公子气质不凡,要不要试试咱的酒?”
好家伙,原来目标客户另有其人啊!
燕昭一口喝完竹青,嘶,果然得劲!
就是太少了点。
季愁年微微一笑,优哉游哉地扔出一锭银子:“够吗?”
老头眼睛一亮:“够了够了,公子果然豪气!”
“二位暂且等等,小老儿这就把最好的竹青拿过来!”
燕昭苦大仇深地看着老头手里一整壶的竹青,直到季愁年说了句“姑娘请”才笑开了脸。
“还算懂事。”燕昭美滋滋地灌酒:“嗝~”
“爽!”
季愁年看着酒鬼附体的燕昭不由晃神,下意识抚着胸口。
那人也是个酒鬼,嗜酒如命,偏偏醉了后喜欢胡搅蛮缠,若没人看着也不知会闹出什么大事。
许是我的错觉。
他无声地叹息,面上又出现了虚伪而懒散的笑容。
“老头,这里离冀州还有多远?。”燕昭砸吧砸吧嘴,顺便问了句。
此处是冀州城外的驿站,官道到处都是驻守的商队与小贩,想来应该是离城不远了。
果然,贩酒老头道:“再走个三柱香的功夫便到冀州城了。”
“姑娘可是来参加祈天节?”
“祈天节?”燕昭问道。
“祈天节是冀州最负盛名的节日,每年入夏时节城里便会推选一名饱腹诗书的妙龄少女为祈福娘子。在祈福前七日祈福娘子每天会巡街收集诗歌,并由大儒从中挑选一首最佳的诗歌在祈福那日诵于上天。姑娘当真运气,明日便是祈福娘子巡街的第一日。”
燕昭眼睛一亮:“有意思。”
老头自豪地一拍胸膛:“那是,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商队来凑热闹,这几日也是冀州最繁华的日子哩。想当初小老儿也给祈福娘子递过书笺,那会儿祈福娘子可是穆家的大姑娘,如今的谢夫人!”
“谢夫人亲和文雅,就算是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是笑容满面,不像其他世家子弟整天抬着下巴。”
燕昭斜眼:“老头儿,你胆子很大嘛,竟然当众非议世家,不怕被人抓了?”
老头一脸骄傲:“当然不怕,自从谢家主当家后,严令世家不许欺压我们小老百姓,律法严格,言论自由,就算是神仙也不例外!”
燕昭心念一动:“老头,你可知谢元歌?”
“自然是知晓。”老头表情怪异:“冀州谁人不知谢家主。不,应该是整个大周谁不知道谢家主击退了剑夫子,打消了朝廷对冀州的觊觎,你瞧,那些赶过来的马车可都是各大世家的马前卒,就是为了投奔我们冀州。”
大周四百七十八年,皇帝病重,长公主执掌大权,其夫婿乃大周战神英国公之侄,领十万精兵驻守洛云关,其师乃当今天下第一剑夫子,可谓是大权在握,一改皇室倾颓,力压众世家,逼的原先各自为政的世家们纷纷抱团取暖,投奔冀州城。
燕昭尴尬搔脸,没想到十年过去,小顽固都当家主了。
谢夫人出身穆家,看来小顽固和穆琴菀终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