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望溪将军?”
岑蓄挑眉,“你说呢?”
感受道那人手上虽然冰寒,但到底还有些人的温度,小贩回过神来,向一边做了几个揖道,“望溪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小人无意搅扰您安息。”
然后又向岑蓄道歉,赔礼。
不管曾经的望溪将军如何的遭人喜爱,名动大周,但将一活人看成一个死人,到底是冒犯至极了。
“无妨,能让人误以为我是将军,也是我的荣幸。”
那小贩连忙摆摆手道,“郎君这是什么话,小的虽没什么眼力见,但是看郎君行动也是个,那什么?”他探头问了旁边摊位卖假石头的人,那家伙的嘴上功夫不知比他好多少。
旁边那人现在也没什么生意,原也在听着这两人说话,时不时的偷偷摸摸看岑蓄一眼,这下一问,直接就接道,“如松如竹。”
道完之后就有些后悔,这不就暴露了他一直在看别人的事儿了吗?
好在岑蓄本不在意是被一个人看还是两个人看,而那卖糖人的小贩也兴冲冲地继续讲,“对对对,就是这个,郎君,要是您去参军了的话,说不定也能什么?”
旁边卖玉石的人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这下倒不帮他接话了。
真是,话都说不利索,又好说。
岑蓄倒笑了一下,“身上有些毛病,去军营是要误事的。”
这就有些令人唏嘘了,但那卖玉石的小贩是个活络人,练开口道,“唉,郎君莫要这样说。一人呢有一人的命数,郎君虽不能货卖武艺给帝王家,但也得富贵安闲不是?咱们呢,也没过过那样的日子,说不定望溪将军还羡慕您呢。”
岑蓄勾着唇笑,“倒是有理。”
“对了,岑郎君,您要不要看看小人的玉石,治病消疾,夫妻和睦,儿女有成的都有。”那小商贩看着他的眼睛更亮了。
岑蓄过去看了一眼,没一块是好玉,至于他嘴上说的那些功效更是没边儿,毕竟他卖的是石头,又不是符纸。
可能发觉岑蓄没有看上眼,那小摊贩又道,“岑郎君,小人这儿还有对镯子,家传的秘宝,轻易不示于人的。”
“哦?”岑蓄不信他嘴里的话,但是闲来无事,又是在这儿等人的,便不介意一观了。
那人拿了出来,是装在木椟中好好保存着的一对绞丝镯,两股玉交错在一起难舍难分,配在腕上时会因为动作清脆作响,宛如爱侣的密语。
当然,工艺尚可,就是质地也只能说是能过眼吧。
这样绵密的东西,李阁送过给他,三股、四股的都有,麻花似的缠在一起,精巧漂亮。但是里面可能就只图了一个功夫深,把原本双宿双飞的喻意给破坏了干净。
当然就算李阁送的两股绞丝镯他也没戴过,点面着裙裳已然是他的底线了,再于腕上,脖子上,耳边佩些叮啦哐当的东西,他听着心烦。
于是李阁自讨没趣了几次,也自然就歇了心思不再送了。
“郎君,刚才那是令爱吧?您不顺带送给夫人一对?您送给夫人定然高兴。”
岑蓄知道自己送什么李阁都会高兴的,但这“夫人”二字着实取悦了他,九五之尊被人唤作是他的夫人,很难不让人高兴。
于是林昢过来时,就看到岑蓄这家伙居然被一对假玉镯子给哄骗住了。
林昢,“……”
林昢,“你认真的?”
“买给你母亲玩儿。”
林昢,“???”
她现在名义上的母亲不是漠上将军吗?他疯了?给一个鬼买镯子玩?
那小商贩连忙道,“是啊是啊,郎君和夫人真是感情深厚,心有灵犀。令爱也是玉雪可爱,聪明伶俐……”
林昢恍然之间明白了过来,她的那位“母亲”是谁,想到了庆云帝,再看看那纤巧的绞丝镯,她发觉有时岑蓄也是挺有恶趣味的。
“要不买个便宜点的?我看那块玉就很不错。”
“不,就买这个。”
那小贩也道,“就是,夫人就是要配最好的东西,那些俗物哪能配的上夫人的。”
林昢觉得这位小贩不会想知道他嘴里一口一个的夫人是谁的。
然后,她咬了一口牙后道,“好,就买这个,而且买回去必须让他戴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