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极尽奢华之能事。听闻望安城君王昏庸无能,终日不管政事,殿中歌舞升平可谓是,“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当今陛下被宠妃丽嫔迷的神魂颠倒。
亲小人!远贤臣!百姓苦不堪言,皆道“望安有此国君,真乃望安国之大不幸,就应退位让贤!”
陈珺来到了今上的金銮殿,只见紫柱金梁,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今上坐在殿中,他提笔是在在改奏折吗?不是,他在画美人,也就是人人口中的“丽嫔”
此时的他立在大殿上,换了一身装扮,他身着像湖水般波光粼粼泛着蓝金色的黑衣,显得更加贵气。陈珺看了一眼丽嫔,迅速移开了。
陈珺行了君臣之礼,此刻他们不是父子,是君臣,更准确点的话,很早之前,他们便就不是父子了,十多年来,走的费力,走的孤独,走的渐渐麻木……
望安君主笑着看了下陈珺:“靖渊啊,你来了,快来看看朕画的丽嫔有几分像?”
陈珺扯了扯嘴角:“栩栩如生。”
君主听这些话,真是令人舒心呐:“哈哈哈,好好好,丽嫔呐,你先下去,朕等下再来找你。”
丽嫔温声道:“好。”
丽嫔长的确实能对的上“祸国殃民”四个字,可是有没有丽嫔,他都是个昏庸无能之辈,一个女人又能让他坏到哪里去。“殃民”二字倒也是严重了些,看丽嫔走的摇曳生姿,君主倒是没移开眼睛,垂涎欲滴,恶心至极。直到看不见丽嫔的身影,他才转身对陈珺道:“朕知道你救援泗水城一事,做得好,不愧是我陈起元的儿子,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统统给你。”
陈珺:“臣,想要一封地”
君主:“哦?那一块”
陈珺:“泗水城”
君主顿了顿继续道:“你要守泗水城?泗水城是边界,可是苦的很呐,到时怕是,很久才能回来一次了”
陈珺不语,想回就回,不想回,便不回,你奈何不了我。
君主:“朕准了,除了这块地,还要什么吗?”
陈珺:“还请君主莫要忘记封赏肖家。”
君主还真忘记了,说要拟旨,拟到丽嫔身上了。“自然。好不容易回来,在宫里住几天吧。”
陈珺:“臣在泗水城还有未处理完的事,怕是不能如陛下意了。”
君王咳了咳,嗓子嘶哑的很,喝了口茶接着道:“也好,退下吧。”
陈珺逛了逛这宫中,一逛就走到了御花园的水池边,这……是噩梦开始的地方。
*
七岁那年……熹贵妃容貌倾城,颇受今上喜爱,突闻熹贵妃已怀胎3月,君王大喜,更是寸步不离,熹贵妃却认为七岁的陈珺聪慧至极,颇受大臣们赏识,能文会武……会阻碍她的孩子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于是在不知道她的孩子是皇子还是公主的前提下她选择杀了陈珺。
御花园旁的水池,陈珺清楚的记得熹贵妃把自己的头按入池水中那水的温度,和母亲呼喊……
因为自己,因为母亲担心自己,她推开了熹贵妃,导致流产,皇帝大怒,不问缘由的责怪,于是,赐了惠安,白绫一丈……
“都… 怪我,怪我,父皇不要怪母后,是熹贵妃,熹贵妃要溺死儿臣。”
惠安一巴掌打了过去,那是作为母亲的惠安第一次打自己的儿子,也是,最后一次。那个痛如今仍刻骨铭心,这也让他彻底明白,只有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惠安,接旨。”
此时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了,只是“惠安”,是陈珺的母亲,她不知道什么是错,她不认为她做错了,她并不后悔,最起码她护下了她的孩子,以后的路,就得让你自个走了。身为皇后仍有身不由己之处,来世,愿做平民,不再困在这城墙内……就好了。
“珺儿,母后……很爱……很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了你舍弃性命,珺儿不要怪自己,也不要怪旁人,母后只希望你可以喜乐安康的长大,母后为你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你去吃吧,吃慢点……”
一门之隔,门内,是无法再见的母亲哭着叫我离开,门外,是我嘶吼着使劲扒这门想让母亲出来。
不要让我走,不要让我走,母后……
我们一起去吃桂花糕好不好
我再去求父皇,母后您等着我,母后您再等等我,等我回来——
七岁的陈珺哭着跑去求今上,明明自己跑的很快很快了,为什么还没有到,这条路怎么这么长,我要快一点,再快一点,泪打湿了双眼让他看不清路,绊倒在地,这时,丧钟敲响一声一声,想要击碎陈珺的心。
皇后娘娘,薨了!
七岁陈珺趴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他一下下锤着地面,眼泪打湿了石板,因为他知道此时的他再无亲人可依:“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母后,您为什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