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凑近一看,微红的脸颊,长长的睫毛,瀑布般的青丝,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熟睡的模样,乖巧极了……
于是,他就这样用他的披风裹着她,抱着她一步一步送回了她的房间。
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很轻很轻,她很瘦,身上全是骨头,她的呼吸很香甜,皮肤很白,一瞥一笑,一动一静都是美好的模样。
天光大亮,将军剿匪的军队已经前行,将军此刻不是望安的王,他只是保护百姓,保护国土的将士,出发前,他摸了摸衣襟里的平安符,他还是戴着了,不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而是让她心安。从此以后,是不是就有人永远会等着我回家了?
“此次剿匪,速战速决,驾!”
有人问我归期,我不知,但我会尽快回来见你,保你平安。
他身高约摸八尺,身材修长,透着一股常年习武征战之人才有的杀伐果断,果断前行,不再回头。
日上三竿,李娴灯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是怎么回来的?扛回来的?抬回来的?还是抱回来的?
她不再想,已经头痛欲裂,快要爆炸了。
阿黎“姑娘起来啦,殿下准备了醒酒汤”
“嗯”
又度过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一天,陈珺他还是没有回来,是否受伤了?我给他的平安符是否戴上了?
正在黑夜里思考着,突然一道黑影打开了门栓,走到了李娴灯的床边。
眼前不再有月光,也不知是何时晕厥“呜……!”
再次醒来,灯火通明,又回到最原始的起点,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脸,而她的双手也被绳索绑至身后,无法动弹。
“爹?”
“为何绑我?”
他大笑着,眼里尽是贪婪“女儿啊,城中有一富商,想要娶你,爹替你应下了。”
她冷冷地说“我不嫁”
这是她第一次反抗他,遵从自己的内心,即便没有能力拒绝,但是心里有一道声音告诉我,很大声的告诉我,要我顺从内心,要我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成为他的工具,成为他人的玩具。
见她抵抗,见他一向顺从自己的女儿居然一刻都没有犹豫的拒绝,他大怒道“我是你父亲!你必须听我的,听说你一直和瑞王待在一起,我就实话和你说,瑞王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迟早惹来杀身之祸!以后,不准你在去见他,做了人妇,就给我本本分分的!”
她开始笑着回应他的大怒,这一笑是什么呢,是在嘲笑他的无能,眼睛在笑,心,却在被凌迟。
“恕我不能答应你,我想要呆在陈珺身边,我不想再听你的话,你敢说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吗?你从来都是以自己的利益当先,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不配为人父,为人夫。”
他用手指着李娴灯的脸,回到了他本来的样子“放肆!你敢忤逆我!”
这才是他,呲牙咧嘴。
她斩钉截铁地说“今日,我不会嫁给他,我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轮不到你。”
“你!来人,来人啊!家法伺候!”
李娴灯抬头望向他,眼眶里盛满泪水却不想落下,她想把自己装成坚强的模样,试着反抗却不知结果地害怕
“爹爹,打完之后,我就能走了吗”
“给我打!打到她听话为止!我告诉你,明日之后,就是你大喜的日子!”
大喜?怕是我大悲的日子吧,大喜的人,只有你而已。
她被人按着,跪在冰冷的土地上,每一板都坚实地打在了她的后背,现实把她打趴,她没吭一声,嘴角被自己咬出了血,汗雨如下。
好疼啊好疼真的好疼,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我不想嫁人,好疼啊啊啊好疼啊
我该怎么办,我又该接受这安排吗,我不想的,可是好疼啊真的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