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来颇为无语,他不懂李源为什么对一个打火机的执念这么大,“那有什么好玩的。”
李源睁大眼睛砸吧两下嘴,心里寻思着这臭和尚自己平时也没少玩啊,今天是发什么疯。但嘴上还是殷切地乞求,“好玩啊,当然好玩,你就给我玩一小时,就一小时可以吧。”
两人对视片刻,陈序来妥协,他把手中的打火机递给李源。
李源挥开他拿着打火机的手,“东西呢?”
“这儿呢。”陈序来将打火机再次放到他眼前。
“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李源低声嘶哑地呐喊:“phone啊,phone啊!”
“没带,我以为你说的是这个。”
“......”行呗,刚扯半天合着是在扯淡呢。
夜色渐浓,沈簌簌独自蹲在阳台角落,手机屏幕亮度被调至最低,通知栏上一截红色凸显,是个未接电话。
她的手悬浮在屏幕上,犹豫片刻才点下那通未接电话。
沉寂半晌,就在沈簌簌以为这通电话会自动挂断时,那头的人接通了电话。
“喂,妈,你怎么了?”
手机传来断断续续地哭泣声,沈簌簌瞬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慢慢地,她放松身体朝墙面缩去,蹲的姿势也改为坐,好像这样能给她一些安全感,不至于是飘在空中,昏昏然的。
心头的线团杂乱无章,迫切需要出口。沈簌簌将口袋中的烟抽出一支,恍惚想起自己的打火机不见了又烦闷地塞回去。
终于,哭泣声停止,女人颤抖着声音道:“簌簌,军训结束以后去你外婆那,别回家来。”
似乎只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女人话完立马挂断电话,不留余地。
通话时长三分十八秒,哭声在沈簌簌耳畔响了三分钟,最后甚至来不及说一句关怀就被挂了电话。
刹那间,沈簌簌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今早陈序来唱的那首歌,歌词的第一句意思是“给我一个能让我继续奋力抗争的绝佳理由”。
所以理由是什么呢?
月色渐隐,仅剩的柔光消失,沈簌簌环抱住自己藏匿在黑暗中。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