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抚手指,声音不高,看着他的眼睛也淡漠不明,眉眼微冷,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却没能染出半点温暖,最后平静的说道:“我会按你说的去做,希望公子真能做到如你所说,鼎力相助。”最后四个字,被她一字一顿咬的极深。
“至于我的立足之法,就不劳烦公子费心了。”
谢桥惊讶眼前人变化多端的情绪,暗悔刚才说的太过,惹恼了她。他腰部使力,这才发现右腿无法挪动,忙看向身下,平淡的眼尾终是染上了红晕,他眉心一跳道:“我这伤口可是姑娘包扎的?”
叶从霜挑眉应答。
谢桥看着不知是被撕还是被剪的破碎的下衣,被打满腿的蝴蝶结,他额角抽搐,连接着耳朵都染上了薄红。镇远将军府的小少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无礼过?
还未做出反应,随即眼前一暗,被人扑倒在床上,手不自然握紧那纤细腰肢,一股淡香扑鼻而来,他心头一颤,整个人都僵住了,正要启唇却听到外面传来声响:“大夫人,小姐还未醒来,大夫人可有要事?”
叶从霜急忙将人按倒,拉开被子将人从头裹到尾,她手掌轻覆在他唇上,视线交错,响起短暂火花,他气息也变得沉重,叶从霜隐约看到他喉结滚动,手下软了几分,她敛下眼帘,轻启朱唇:“安静,好好待着,不要被人发现你在这里。”
“好。”谢桥面色僵硬道。
叶从霜听到满意的答案后,便起身出门,徒留谢桥怔怔的躺在床上,鼻尖还残留着那一抹香意,他眼眸眯起,点点笑意溢出,散发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几分温柔缱眷。笑意在眼尾荡漾,若是被京城的人看到,恐怕都要以为见了鬼,阎王的眼里怎么会有温柔二字。此次遇难,也许并非全是坏事,他心底闪过一瞬想法,很快思绪再次被外面的吵闹声打乱。
“大伯母,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叶从霜清冷的声音响起。
叶刘氏挑起散落在额角的碎发,扭动着腰肢对着叶从霜说:“从霜啊,昨日这郎中也给诊断过了,我看你现在没什么大碍,也该把店铺交接给你大伯了吧?”
“不是我说你,姑娘家就要在家待着,你今年也有十六了,你爹在的时候由着你闹,现在可不能再任性下去了,也该找个婆家了。你放心,我和你伯父一定会给你寻你门好的亲事,你就把店铺都放心交给我们。”
“伯母。”叶从霜打断叶刘氏继续说下去的话匣,“我爹在的时候尚且不催我婚事,更何况我母亲还活着,至少也是由我母亲做主。”
她扬起眉角,放松身姿倚靠在门上说:“另外,这店铺究竟我何时说过要给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理直气壮的来找我要店铺?”
叶刘氏听罢颜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轻蔑的勾起唇说:“这不明摆的事吗,我夫君是叶家的大老爷,如今良文去了,这家怎么也轮不到你个姑娘做主,家主迟早是我们的。”
“是吗?”叶从霜看着眼前像个战斗公鸡的叶刘氏,杏眸一扫:“你们也觉得吗?这叶家合该是最后都是大伯父的?”
被带来的下人全都低下头不敢吭声,倒是那张妈妈小声嘟囔了句:“迟早的事。”
叶从霜双目蒙上了一层冷意:“什么时候主人说话由着你这下人在这里插嘴?如意!”
如意本就生的高挑,提起张妈妈的衣领,上去就甩她一个巴掌,将她推倒在地上,“混账东西,竟敢忤逆我们小姐!”
“叶从霜!”叶刘氏身体微微颤抖,尖叫后退,她转头指向如意,“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来人,来人,给我把这泼皮拖下去乱棍打死。”
如意和吉祥同时上前挡在叶从霜面前。
有几人准备上手推搡,叶从霜的声音似从地狱响起:“很好,很好,我倒是不叶家什么时候养了你们这么群不识主人的畜生。”
“如意,今日动手的人都给我记好了,来日一定好好回敬。”
“是,小姐。”如意嘴中开始念叨:“我全记清楚了,一个不漏。”
“吉祥,你在磨蹭什么?”如意再次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