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小飞进了车厢,惊呼一声。
他探出头,脸上布满冷汗:“老大,从没见过那样的伤口。蔡述家……吃人剥皮不成?”
宝翔皱眉,肃然答:“别信那些无稽之谈。蔡述是奸臣,不是人妖。他真想要人犬的命,我们根本救不着他的,你明白么?”
小飞依然迷糊,但看宝翔顶真,他点点头。
马车一路飞驰,出了帝京。城西高地连着低洼,有荒凉的前朝坟墓,古寺萧疏,芦苇葱茂。
“老大,你打算把人犬安置在那里……?那是本帮机要所藏,老冯老徐上了年纪……。为了一个毫无干系的半人半畜牲,咱们不该费如此大周折。”
宝翔道:“多嘴!你怎知他和我毫无干系?老冯老徐都是钱塘帮老江湖了,除了他们谁能看顾好人犬?你以为锦衣卫那些少年得志兄弟肯关心它?他们只晓雄心壮志,还不晓得块肉余生哩。”
他们到了一座早年因地震而坍塌的古寺,穿过废墟,来到古墓前,宝翔敲打已磨平的半截墓碑,朗朗念道:“怒声汹汹势悠悠,罗刹江边地欲浮。老人家,是我山白!”
不一会儿,坟墩上挪开了几块砖,有个白发老人露出头来,满嘴酒气:“怪不得昨晚上还梦到我们在钱塘帮里跟着老大喝酒猜拳,今儿山白你便来了,怎么,又有什么宝贝要藏在我们这儿?”
宝翔大笑:“哈哈,是宝贝,你老把门开大点吧!”
话音刚落,墓碑已被里头人踢倒了,一个大通口出现在宝翔他们面前。
小飞赞道:“老徐你好俊身手,北海帮里的兄弟到你这个岁数,大概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你的。”
老徐怪笑:“少拍马屁,我可是钱塘帮的旧喽罗,缩这蜗居养老,最多是给我们死去老大的儿子帮帮忙,绝对不会加入什么新帮派,我也不会教你一拳半脚的……”
宝翔二人合力,把人犬运入墓道,一直呆到了黄昏才出来。
小飞说:“老大,蔡阁老一定会猜到是我们出手劫走人犬的吧!”
宝翔哈哈笑两声,拍了一下他的头:“孩子,猜到和抓到,是天和地。所以说抓奸在床,擒贼拿赃,他既然方才没捉到我,那我可以一万个不承认。再说他私藏人犬,犯不着质问起本王来。”
小飞点头,又问:“老大,你手疼么,为何你总闻那几根手指?”
宝翔忙甩手:“没有啊! 咳咳,没有!”
他们走下坑洼的土路,留下林光山色,残阳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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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香在厨房吵架,兼之和女儿难舍难分,她正式辞别时,天色已晚。
蔡家管事告诉她:苏韧因公务,先一步离开了。
谭香有点意外,但她素知苏韧做事一丝不苟,宫中工程万千头绪,假日要他前去也属正常。
再说,苏韧定是不忍心打断自己和女儿难得相处……如果他得知人犬在蔡家,且为宝翔营救,会作何感想?他是不赞成冒险的吧……还不知道大白是不是顺利救出了人犬呢。
她到了家,苏密直打哈欠,佣人们好像一个都不在,唯有书房里亮着灯。
谭香兴冲冲推开房门,苏韧放下手中工程图,微微笑招呼她:“回来了? ”
他一向清澈的眼眸有些许润湿,显得他面色愈加素净,表情异常柔和,像是天生逆来顺受。
谭香说:“嗯!你不是有公务么,我还当你在外头吃饭呢?”
苏韧的眼角抽搐了数下,浅笑说:“总还是在自己家里好,离你们近些,我好心安。我叫了几个食盒,还把水烧好了。你管孩子吃饭洗澡,莫要管我了。公务琐碎,颇为棘手,今夜我需得心静,也不知会看书到几时,不如睡在书房吧 。明日我早早要去宫中当差,只好不跟你告别了。”
谭香本想一吐为快,但心疼丈夫操劳,便点了点头。
她总觉得今日苏韧有些古怪,可是一点都找不到破绽来。
苏韧垂下眼皮,装出专心的样子,不再和谭香搭话。
谭香在屋里转悠几圈,拍死只蚊子,给杯里添满了水。
她俯身看苏韧手里纸张,轻轻把头压倒丈夫的肩膀上。苏韧身子不易察觉的一颤。
他折了眉毛,笑着拍拍谭香的头,说:“你去吧,乖!你在时候,我念不进去……”
谭香想自己粘在边上,丈夫更不能早休息了。
她笑着抽身,说:“单是今晚上许你不和我睡。”
苏韧咬了咬嘴唇,道:“是,是,是,娘子你去吧,苏密还饿着呢。”
谭香一关门,苏韧便趴在桌面,再无法坚持了。割肉后即便用了上好的药,疼痛是钻心的。
按照这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