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一下:“也是,在这多舒服啊,保姆司机随叫随到,也难怪你舍不得走。”
云想皱眉,绕过对方。
顾知妄身形微动,挡在她身前,落下来的阴影将云想整个人笼罩:“你开个条件,到底怎么才能离开。”
云想往左他也往左,寸步不让,明摆着不会轻易放人离开。
“除了顾睿明,这里没人欢迎你,我看你很不顺眼,不想跟你在一个家生活。”他直截了当,“只要你走,什么要求都行。”
开着门的房间刮过来一阵风,呼吸之间尽是雨后秋夜的凉意,硬塞进去的食物开始被胃痛搅得翻江倒海,云想咬了咬下唇。
“我的要求你做不到。”
顾知妄继续充当路障,语调意味不明:“那也说来听听。”
细细密密针扎似的疼变本加厉,云想声音渐冷:“你让我爸妈起死回生,我现在就走。”
“......”
对方一时半会没说得出话。
腹部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攥住,趁顾知妄还在原地怔忪,她快步走回卧室、关门,进卫生间吐了个干净。
等难受劲过去,云想慢吞吞地站起来洗了把脸,房间门不规律地邦邦作响,一听就憋着火。
她看了眼镜子里苍白的脸,不想再跟这人浪费时间,隔着门说:“你敲的声音太大。”
言外之意就是楼下会听到。
“在学校不许跟别人提我爸妈,不许说我们认识,更不许跟别人说你住在我家。”对方的声音顺着门缝挤进来。
这些要求也全都跟云想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答应得很干脆:“好的,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
某人站得很近,声音像是贴着耳朵灌入,幽幽的:“以后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好过。”
对方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干脆地走了。
听着逐渐远离的脚步声,云想靠着门坐到地上,用袖子一点一点地擦干脸上残留的水珠。
这种威胁对她丝毫不起作用。
从意外横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跟“好过”这个词扯不上任何关系了。
*
清晨,闹钟刚响了没两下就被关上。
今天要去新学校,第一天过去不用太早,顾睿明前一天跟班主任打好招呼,让她早读之后八点再过去。
睁开没有丝毫困意的眼睛,云想起床洗漱完毕,保姆才掐着时间拨通电话,听到她已经起来了还有些惊讶:“起得这么早。”
“另一位估计还没醒,我就不上去了,先生太太已经出门了,您收拾好就下楼吃早餐。”
名隽早自习在七点二十,八点开始第一堂课,按照某人的做派,就算是正常上学日逃课睡懒觉也合理,保姆也早就见怪不怪。
温热的山药粥熨帖拧巴了一整晚的胃,直到吃完早饭云想也没看到另一位明郡学子的身影。
保姆将她送上车,司机往玄关门内看了一眼:“小妄呢?顾先生昨天跟我说,要送两个人一起去学校。”
“电话没接,吃早饭也没见着人,应该还没起呢。”保姆摆摆手,“你什么时候见他起这么早过。”
司机只好给云想打开车门:“等到了学校,我跟您一起进去。”
云想没有那么怕生:“没关系,我之前来的时候记住了办公室的位置,自己进去就行。”
没想到等车开到名隽高中,班主任已经提前在门口等他们了,顾睿明猜到自家逆子必然不会乖乖听话,索性直接联系了学校。
顾家的身份地位放在那,班主任对新来的转学生很是重视,一见她就开门见山:“云想是吧,我是你的班主任郑樊。”
郑樊跟保安打了声招呼,带云想进了教学楼:“高二有十一个班,我们班在四楼......你刚来,文化课跟不上很正常,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问老师,问成绩好的同学也行。”
云想之前虽然来过一次,但还是第一次去教室。
名隽是私立学校,学费昂贵,进校标准也同样严格。
云想在附舞专攻芭蕾,虽然学校也正常开设文化课,但在这上面花费的时间远比不上正常念书的学生。
她的专业课老师常说,进舞团要趁早,学历对芭蕾来说只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远不如在台上大放光彩来得有价值......
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融入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云想应道:“我会努力的,尽量不拖班级后腿。”
郑樊原本就是旁敲侧击,想让她尽快提提成绩,别让其他学生意见太大,班上已经有一个“刺儿头”了,别再来一个烫手洋芋。
见对方一点就通,很是高兴:“我看你之前文化课成绩也还不错,肯定没问题。”
他带云想上到四楼,一连走过几个教室,在十班门口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