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二,你只需护我性命,却不可阻我行事,况且你就信我一回又如何?”
陆诩盯了她一会,突然就松口道:“好,我倒想看看你有何能耐。”
徐令仪不信他这么快松口,“我要去沈府。”
“此事我不便露面,让谢韫带你去。”
谢韫不好拒绝,借口拉他出去。
“怎么是我去?”
“旁人要害她却不会冒险对你下手,你若有事,开国公必定要去朝堂上闹一场,我树敌甚多,若我露面,那些人要对付我时便能有害她的借口。”
谢韫自然不信他的话。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欠人家什么?”
“就当是我欠她的。”
谢韫摇摇头,折回亭中。
“莲姑姑,请帮我将这些收了吧。”
“还没问,令仪妹妹准备这些桃花枝做何用。”
“我想织染些衣裳。”
“一篮花苞与一捆枯枝?”
谢韫哪里知道其中的巧妙。
扎缬前需事先准备将桃花枝放入水中熬煮,待一个时辰后滤出小松黄茶,研钵添水磨碎花苞,再取钵中残水,之后才可以扎捆稠布取几处分别浸染,最难的地方正是在此,浸染时辰过长或过短都将功亏一篑,唯有色泽呈层叠不穷的绸布才算真正的成功。
徐令仪用手拍拍衣摆,仿佛沾了尘土,雀跃道:“届时你看一看就了解了,我们去沈府吧。”
一蹦一跳的背影出奇惹眼,谢韫望了望,嘴角泛起苦涩。
真像······
沈府门前,谢韫站在不远处暗暗观察。
都说当今天下乃是文人的天下,当今朝堂唯有文臣立足之地,若非先帝晚年昏聩,颁布以文为重的政策,昔日府门前络绎不绝的宾客较如今的门可罗雀,真谓天差地别。
可也不至于如此安静?
徐令仪原先心里还紧张的不行,一路上眉头紧锁,生怕见了那个素未谋面的严酷外祖不知道说什么,可听到沈府门子推说自家老太爷不在府内,故而才放松身板,
临走两步又折回说了一句:“想来是我找错地方了,就勿叨扰主人家了。”
谢韫将手肘搁在她肩上,因身形比她高出许多,不至于斜着身子,他玩笑道:“见你自家外祖紧张什么,还不让人告诉他你来过?”
徐令仪晃了两下,没把肩上的手晃下来,许是因为被看穿了心思,才愤愤道:“我将才想起今日不宜访亲,故而才不让那人说。”
“难不成令仪妹妹会算卦看相,那正好,我这两日背的很,你也给我看看?”谢韫有意捉弄她。
“你站好!”徐令仪停下步子,认真起来。
谢韫忍着不笑。
“有了。”她眉目舒展开来,看着谢韫一脸期待的表情,笑道:“确实有些需要注意的,不过我有赠言可解。”
谢韫听完,心里反复念叨,抱着金砖挨饿,抱着金砖挨饿?他还真是闻所未闻,难不成这姑娘还真会解。
谢韫手肘再度搁上去,一副痞样道:“既然走到这了,我带你去逛逛。”
徐令仪点点头。
谢韫笑,换作哪个小姑娘不喜欢新鲜玩意。
汴京九道关口,二十八街道,六十四巷,独逛到这处,才令人暗暗惊奇几分,几十间店铺上方高悬青旗,帜上有单字的,对子或是画,一眼瞧得出是酒肆,酒香迎风扑面,单是仰仰头吸吸鼻就该醉倒一片人。
来此处的外乡人头一遭见还都以为他们是靠卖酒为生,徐令仪也不例外。
谢韫领她进了一间楼,里头乌压压的坐满了人,徐令仪正欲退出,又被他拉去二楼,空着的一桌好像是给谢韫留的,他们一句话没说,小二已命人摆好几样酒菜,却又听旁桌报菜名,徐令仪奇怪道:“你经常来此?”
“三天来一回。”
是常客,那就不奇怪了。
只闻报菜名那桌人屏退小二谈起话来,“你凑过来些,我与你说,昨夜刘婶子将小儿子也送入书院了,我愣是没拦住,看来只能听天由命——”
另一人惊奇道:“这些老糊涂,也不给家里留一个。”
徐令仪突然转头去看那桌人,心道奇怪:小孩子去书院有什么不好的?
那桌人似是感受到目光,再度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徐令仪喝了几口茶,脑海捕捉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回过头问:“他们说的是哪个书院?”
谢韫促狭笑道:“一个吃人的书院。”仿佛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此前听闻汴京城内设有占地甚广的学宫,可奇怪的是学宫常有失踪学子,并且大数都是幼子,他们说的难不成是——贞隐书院?”
“令仪妹妹只了解一半。”话音戛止,他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