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能管住他们的人终于来了。
道场中央升起结界,隔绝了外界的噪杂,玉书华抱着滴血成股的戚肆落在地面,而另一方却依然不罢休,以毕生修为作加持,剑光破风横劈而来。
玉书华侧过身,用剑鞘挡住攻势,然后顺势折断了他的手腕。
哐当——
剑脱手落地。
玉禅机忍住伤痛向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向他的师姐,眼中没有悔悟,更不见畏惧,只有愤恨,如同岩浆般浓稠炽烈的愤恨。
“师姐,我真的没有骗你,他不是人……”
玉书华打断他的话,用剑尖挑起地上嗡鸣不止的斩龙,走到他的面前。
“我用小七的一生做交换,为你取得一柄上古灵剑,以为你会放下偏见,接纳他,可你呢?”
她的语气依旧冷漠,却如玉石相击,掷地有声,一句轻描淡写的质问,像是在他的心上剜了个洞。
玉禅机眼神慌乱,生怕她不信,声音发颤地解释道:“我亲眼看见的,那个叫孟落的妖女现在就藏在他的袖中,她手上有片鱼鳞,能说明一切。”
对,他师姐不是昏聩之人,只要拿出证据,就一定会相信他所言非虚……
一定……会相信……
可玉书华只是低垂着眼,柔和地注视着怀里之人,见玉禅机迟迟不接剑,便弃置于地,然后背过身缓缓离去。
玉禅机愣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全身僵硬,嘴唇一张一合,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偏见?事实就摆在眼前,可你为什么连看都不看呢?他的内心在呐喊,师姐,我求你,求你看一眼近在咫尺的真相!
他的心在泣血,可无人听见。
此时,道场上的修士已经被请去了各偏殿,只有几个核心人物还在焦急等待。
结界落下,里面只剩玉禅机一人直直地跪在地上,斩龙还在嗡鸣振动,仿佛在为主鸣冤。
“贤侄,到底发生了什么?”临芳大步迎上去,想要将他扶起,却被对方躲开,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玉禅机咔嚓一声接好手腕关节,然后自顾自地拾起剑,拖着受伤的身体,踽踽独行,也不知要去往何处。
他一看见临芳腰间的玉牌,便想起自己不但被抢走了剑,抢走了师姐,还被抢走了玉牌和小天尊之位,恨意如同一条毒蛇,啃噬着他的心智。
今日,本是依据天象测算出的好日子,惠风和畅晴空万里,且不热不燥不闷也不潮。
奈何算得了天时,却算不了人事。
梦渠与临芳面面相觑,并肩往侧殿走去。
“老兄啊,你们说要办个盛大的易位仪式,我便筹备着办了,现在唱这么一出,叫我如何是好?”梦渠拍着手掌抱怨。
“易位仪式就算了,后面的法会仍然如期举行,不能让慕名而来的道友空手而归。”
临芳此时也正在苦恼,虽然以前听香兰说起过他俩有矛盾,但不曾想到积怨竟如此之深。
两人穿过偏殿的廊檐,在一隐蔽的转角处,梦渠突然神神秘秘地拉住他,小声问道:“你们是不是打算改换人选呀?”
“改换什么人选?”临芳一头雾水。
“少装,当然是下一任神器主人了。”
“你听谁说的?”临芳有些诧异。
“都在传,前段时间隔空飞物闹得大家不得安宁,连鹿怀道人都来向我告状,说戚肆德不配位。”
临芳手撑在阑干上,放眼远眺,山如翠黛绵延万里,天光甚好,大地甚广,可降灵山脚下偏偏有个祟神窟。
“这是玉掌门选中的人,哪能说改就改,”他长长叹了口气,继续自言自语:“我倒希望能换个人,那孩子我还挺喜欢的,像我家香兰。”
可合适的人选,哪有这么容易找到。
他突然想起玉星河,也不知玉还陵那老贼是从何处寻得的,若能再来两个,他们也就能高枕无忧了。
日月旋转,夜幕落下。
戚肆近来多灾多难,已经是第二次到逑云宫疗伤了,不过这回,他在苏醒前就被带回了凌虚宫。
而袖子里的孟落都快被吓死了,就怕玉书华把她揪出来,说来也怪自己,不听劝阻跑出箱子,被玉禅机逮个正着。
但戚肆也脱不了干系,谁让他偏要拿走黑镜,让她无法施展法术逃脱……
“小祖宗,你终于醒了,”孟落通过识海与他联系。
“大姐,您可真是个好人,自己被抓还要拉我下水。”
“我那是没办法啊,施展不了法术,只能往你箱子里钻。”
算了,现在争论这些也没用,摊上个没脑子的队友,自己把自己往箱子里锁。只要玉书华这次不信他,那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原本,若能拿到一张玉牌,也算是有了阶段性成果,谁知就差这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