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珍珍不想承认, 死也不想,真承认了,只怕她这个人从此得在公公那除名。 可是, 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咬住嘴唇, 望着虎视眈眈的易思月, 又是着急又是厌恶。 “哟,姐, 姐夫, 一家子都聚这干啥呢?”易思月正琢磨着怎么给方珍珍扒皮呢,轰轰烈烈的广而告之?还是低默默留下把柄威胁她呢? 还没做决定呢,外面就传来一连串响亮的笑声,清脆爽快。 哦, 是顾南舅舅的一家啊,易思月回头,就看到那四口, 不, 易思月揉了揉眼睛, 是四朵盛开的大菊花走了过来。 为首的李轩昂更是笑得夸张,一朵更比三朵强。 “姐夫, 我听说你回来,特地来看你的, 咋都坐这不动?”李轩昂疑惑一瞬,但见到顾爱国的惊喜压过了它, 他很快道:“算了,这些不重要,姐夫,我已经在朝阳饭店定了个包间, 咱们一起去乐呵乐呵,庆祝庆祝,谢家说你这次在安阳干得好,上面得奖励你呢。” 顾爱国眉头紧皱:“谢家亲口说的?” “可不。”李轩昂手脚并用,神气十足:“谢家老一亲自跟我说的,姐夫,这么大的喜事,你咋回来提都不提一声,害得我差点错过了。” “行了,这事还说不准,别到处嚷嚷。”顾爱国不满道。 李轩昂不妨自己马屁拍到马腿上,神色讪讪:“好的,好的,姐夫,我知道了。”这姐夫也太谨慎了,自家人说这些怕啥。 想到这,他看向一旁的易思月,面露喜色:“这就是顾南的媳妇吧,哎呀,长得真漂亮,你是叫方,方月吧?” “扑哧。”被气得眼珠子都快掉一地的顾晴这下高兴了,看着易思月满脸嘲讽,你牛啊,你再牛一个我看看,出了顾家,我看谁认识你。 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易思月也没碰到过这么无语的事,她看了看个李轩昂,点头道:“舅舅,我叫易思月,容易的易,思念的思,月亮的月,易思月。” 天被聊死了,整个顾家的气氛都僵滞了,李轩昂尴尬得脚趾抠地,但他是社会人,有着社会魂,所以人马上就哈哈大笑:“是,是,易思月,舅舅记住了,这回记住了,不会再弄错了。” 说着他迅速溜到李淑芬身边去,易思月望着他的背影,心知趋利避害,人知常情。 她不过是个靠顾家吃饭的寄生虫,自然得不到李轩昂的尊重,可心中还是气闷。 看来在顾南情况更好点后,她得去找个工作才行。 李轩昂今年四十五,已经是钢铁厂的副厂长,娶的媳妇又是市文工团的副团长,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上面还有个当市长的姐夫,和市妇联的姐姐。 按说也算人生赢家,可俗话说得好,这山望着那山高,人都是贪心不足的,有了银子自然想握着金子,李轩昂就特别特别想把头顶的那个副字给去掉,当上厂长。 可现任钢铁厂厂长也不是吃素的,人家解放前就在搞地下工作,解放后又去过朝鲜战场,后来身子受了伤,才退伍分到安林市这个资源重镇当钢铁厂厂长。 他也不负组织期待,一来,就风风火火的派人去上海学习,又进口了不少国外的新机器和技术,然后下大力气补贴人才,让他们的福利待遇比普通工人高出了一截。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不到十年,安林钢铁厂就成为省内经济支柱,成为国内排名前五的钢铁厂,厂委也成为了他的一言堂。 自己和另外三个副厂长都快成摆设了。 论资历他比不过,论能力,他也还差点,最后只能拼一拼后台了。 而他最大的后台就是如今在市里当市长的姐夫了,虽厂长的后台也不比他小,可常言说得好,现官不如现管,放牛的想折腾老黄牛,那不是抬抬手。 所以李轩昂就一直琢磨着让他姐夫开口,不过认识十几年,他也是知道这人性子,从不因私废公,连顾北当初都要被迫下乡当知青,他也只是准备好行李,别的一句不多问。 这样的姐夫,想让他为自己开口,其难度堪比撬开蚌壳的嘴。 所以他是千挑万选,才选了现在过来,“姐夫,我听说” “弟妹,怎么不解释了,继续啊?”由于没有交情,所以易思月丝毫没有让人一步的想法,说不定为了不让家丑外扬,她还真能将杨春给赶出去。 李轩昂一家四口全都愣住,“这是咋了?姐,姐夫?” 他环顾一圈,左左右右看了遍,心情不太美丽,揪秃头发才选了他姐夫回来的日子,谁知竟撞上顾家的家务事,有点倒霉! 李轩昂觉得倒霉,方珍珍却是喜上眉梢,心中长吁一口气,可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