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拿书的人听到这声音, 转了转脖子,待看到床上睁开眼睛的顾南,差点吓尿裤子:“什, 什么?” 不是说顾家老大就是个活死人吗?这咋还能睁眼呢?这是活了,还是死了才活的?妈呀,要不是现在破四旧, 他真想转头就跑, 鬼, 鬼来了? 别说他,此刻的易思月,嘴巴也张张合合,活像被逼迫上岸的鱼:“你, 这,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吗? 还是小说出bu了?不说他自受伤后,昏迷六年就去世,至于醒过来,完全没有啊! “顾,顾南醒了?” “我, 我的妈呀,他这啥情况啊?回光返照吗?” “对, 对啊,那医生不都说了,他这辈子都只能躺床上?” 说话间, 有人跌跌撞撞, 恍恍惚惚的跑了出去,有人满脸惊奇的凑了上来,还有的已经被震傻了, 站在原地不动,这一幅幅场景,活像尖叫复杂版的再现。 “我说,这本书是我的。”顾南又重复一遍,面色苍白,眼睛幽黑。 易思月看出他的有气无力,知道这是躺太久的后遗症,她想也不想,就端起一旁的牛奶,走过去,和以往一样,给他灌了些进去,然后又下意识的想要擦嘴,低下头的易思月,一下子撞进了他的眼神中。 幽深黑暗,冰冷无情,好似一个机器,易思月愣了一秒,才退开:“想起来?” 顾南拒绝:“躺了三年,我的意识混乱,身体反应慢,肌无力,现在不是起来的最佳时机。” 这就是科学家的世界?各种专业名词随时随地脱口而出。 易思月肃然起敬,“行。” “易同志,打个电话给军区医院,还有,电话旁边墙上挂着的布娃娃,打开它的后背,里面有张纸,上面有个号码,麻烦也打一下,对他们说,我需要帮助。”顾南趁着易思月坐下时,说道。 电话旁边的布娃娃?那不是顾市长的最爱,谁要动一下,他就会特别生气,刚嫁来时,方珍珍不太了解顾家情况,说那个漂亮,想挂自己房间。 刚提出这个要求,顾市长就从好公公变身恶毒泼妇,将方珍珍喷了一头狗血,当时原身还是第一次见人人喜爱的方珍珍这么不受欢迎,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原来不是那个布娃娃重要,而是布娃娃关系到的人重要,易思月点头:“知道了。” 说着看向不远处,那群吓成鹅的呆头们:“你能面对吗?四分钟。” 听到这的顾南,翻了个白眼,嘲讽道:“他们智商摞起来都不及我,为什么要怕?” 这就是顾南的风格吗?真是刻薄啊,易思月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尽量少跟他说话,毕竟气出病来无人替。 不过,他都醒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顾家了?想到这,易思月捂住了胸口,一秒,两秒,三秒,四秒,没有动静,她可以离婚跑路了? 这,这幸福敲门得也太突然了,易思月压住内心激荡,小跑去楼下打电话了。 而已经被吓傻的红袖章,也没阻拦,况且楼上已经有人说那本书是他的了。 “你的书?你知道这上面写的啥吗?”被易思月脚步惊醒的为首人,脑袋转了转,立刻跟上,他今天来,上面也是派了任务的,要么把顾家搞臭,要么把顾家搞散,不管哪个,达到就好。 但说起来,易思月只是顾家儿媳,搞她,不仅不够刺激,还容易翻车啊,要是顾爱国直接宣布替儿子离婚,断绝关系,那他不是白忙活一场? 顾南就不一样了,这可是顾爱国的亲儿子,如果他把罪名给担下来,那顾家就是住在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顾爱国不退也得退了。 想到这,他神情激动:“说,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是不是一直在看这本书,你对国家有想法吗?还是对人民不满意?” 顾南看了他一眼,张开嘴巴:“事,关,机,密,想知道,你还不够格。” 打完电话,回来的易思月就听到这句话,她忍不住捂脸,这人开口,是哪里疼,往哪里刺,不过,跟她弟弟的憨直相比,顾南是目空一切的骄傲,不过,他也有这个骄傲,易思月想起方才电话打通时,对面的激动,无措,对顾南的好奇更多了,他究竟是在干什么?又是什么身份呢? 可惜,易思月没觉得顾南说得不对,但红袖章可就不行了,他自打干上这个,那是上可入天捞月,下可进海捞鳖,整个安林,就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做不了的事。 顾南算哪根葱?敢这么对他?不就是个活死人吗?他连死人都不怕,还怕这活人?红袖章面目狰狞,“去,把他给我弄下来,带回去。”说着看向易思月:“还有她,都带走,带走,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