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温颂宜问。
贺兰舒从地上捻起一把沙,太阳刚升起,透过薄薄的雾气,显现出红红的样子。
他缓缓松开手说:“公主认为呢?”
温颂宜看着他不似大月国人那样粗糙黝黑,倒是小麦色的皮肤,瘦而不显羸弱的身体,剑眉星目。此刻正一脸认真地望着来时路。
她轻轻笑了:“既然神仙已经做了主,那他们的罪孽也就到这里不必查了。不如将军找两人把他们就地掩埋了,尽早启程吧。”
贺兰舒也笑了:“那就,尊公主命令了。”
温颂宜刚回到帐篷,一眼便望见桌上已备了新的杯盏,地上的碎瓷片已经不见,旁边还有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侍女走过去,一解开袋子,便望见满包裹的金银首饰,金灿灿地恍人眼。她惊呼:“公主,您怎地拿了那么多首饰放房间里。”
温颂宜咬牙切齿:“呵呵,我也想知道。”
“那奴婢把它们收拾了?”
温颂宜点点头,叫住正往外走的小丫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恭敬行礼,“奴叫小兰。”
“小兰,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侍候吧。”
温颂宜看着小兰欢欢喜喜出去的背影,嘴角没忍住上扬。
小兰本是福安公主的母妃静淑妃赐给她的,因着此次和亲的事情,她们母女闹得很僵,所以刚一离宫,福安就把静淑妃赐的人全赶到外边做杂活,不让靠近她,只留下几个用惯了的老人,却不想是不安好心的。
温颂宜想起刚穿来的时候,一个婆子正把枕头往她脸上按,而真正的福安公主早就被她们先前喂下的过量助眠药物毒害了。
十六岁的年纪,从小不受宠,爹不疼娘不爱的在深宫长大,刚及笈就作为和亲的棋子送往贫苦的番邦。
想起自己第一次推开车窗就见到一丝丝绿色快速后退,扑面而来的黄沙直往她嘴里灌的场景,温颂宜扶额,从那天起,若她没记错的话,刚死的这两个已经是妄图偷了她嫁妆逃跑的第十波人了。
成功的有,失败的也有,只是不知为何,这次竟然直接死了?
她摸了摸这具的身体,清瘦、娇弱,塞外茫茫沙海,周围全是豺狼虎豹。要是真正的福安,或许真的会如那秦婆子所说,熬不了多久。
“公主,贺兰将军派人来催,我们该出发了。”
温颂宜出声答应。从一开始她就是被赶上架的鸭子,只能一路被推着往前走了。
许是死了人,也或许是有贼心的都离开了,这一路倒是平平安安再没有出乱子。
沙漠绿洲,远远望去像一颗璀璨的绿宝石镶嵌其中。
温颂宜难以描述第一眼见到月城的震撼,只是第一眼竟怀疑是遇上了海市蜃楼。
一行人走进大月国都的时候,已是夜深。
礼官派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接,吹锣打鼓好不热闹,只是夜色深深,大月不似大鄞那般灯火通明,是以温颂宜连人都没怎么看清就被送进了客栈。
一番休整,这场漫长的旅途终于划上了句号。临睡前,温颂宜抽空想了一个,一路上都来不及想的问题:这大月国主究竟长啥样?
只是还不等深思,就疲倦得沉沉睡去。
夜半风起,干旱许久的土地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雨。一个黑影静静矗立在屋内,望着床上睡颜恬静的人,眸色深深。
多日颠簸,难得睡了次好觉,温颂宜醒来的时候都恍觉自己还在跟着导师下乡,直着急起床,抓起外衣胡乱套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已经穿越这件事。
小兰推门进来就见她坐在床上一脸的怅然若失,以为是她思乡,边准备伺候她洗簌边说:“公主若是难过便哭出来吧。”
温颂宜茫然看她,“哭什么?”
小兰抱怨道:“这大月不愧是边疆蛮夷,昨夜还装模作样的,今日一早就把我们晾这,一点人影也看不见了。”
难怪温颂宜总觉得今天少了点什么,原是院子里安静得出奇。
她好奇问:“知道人都去哪里了吗?”
“奴婢今早遇到店里的管事了,急匆匆往外走,说是要去收什么圣水,奴婢想拉着他多问几句,结果他发火了,甩着袖子往外走,害得奴婢摔了一跤。”
小兰拉起袖子,上面红通通一片,蹭破了一大块皮。
“天可怜见,”温颂宜翻了随身带的包裹,给她上了药,又问:“昨晚本宫睡得沉,是下雨了吗?”
小兰疼得抽抽嗒嗒,“是下了一场小雨。”
“那就是了,”大漠雨水的珍贵。
“小兰,你或许不理解,但水对这里的人而言,确实与救命的圣水无异。”
一连三天,温颂宜都待在客栈没有见到什么外人,倒是和小兰处得熟了,打听得不少事。
三天后,大月国主似是才想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