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喊出这三个字，宋纪椿的心情是舒畅的，又因为被骂的当事人听见，让她的心虚感成百上千的涌了起来，还夹杂了几丝不安。
她下意识否认：“我不是喊你。”
秦桢淡淡地嗯了声，像是听进去了。
宋纪椿刚松了口气。
接着，他又问：“那是在喊谁？”
“……”她头皮开始发麻，因为喝了酒似乎脑袋也有些不清醒，只好磕磕绊绊地说着，“说了你也不知道。”
秦桢若有所思地拖着尾音“啊”了声“这样啊。”
宋纪椿怕被他发现，连忙点头。
“那我还挺想认识一下他，”秦桢笑，“他长得有我帅吗？”
“……”
自恋狂。
现在要说谁。
说谁啊……
随便扯一个人她又觉得良心不安，她又不怎么会撒谎。
宋纪椿别过脸，刻意扯开话题：“你暗恋我啊？”
“嗯？”秦桢往下走了三个台阶，站到她的身侧，“对，我吃醋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
“走吧。”秦桢缓缓道，“自恋狂送你回学校。”
“……”
说完，秦桢便抬脚继续往下走。
宋纪椿手心不知不觉就冒了汗，惴惴不安地跟在他后边。
她犹豫地解释道：“我觉得，”宋纪椿紧张得用手扣着包上的链子，吞吞吐吐道，“我应该，不算是在说脏话吧。”
一走到外边就是停车场。
秦桢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对着不远处摁了一下。他像是没听见她刚刚的话一样。
宋纪椿没动，指了指旁边的地铁站，“都这么晚了，其实我坐地铁回去就行了，不麻烦你了。”
“宋纪椿。”秦桢撇头说，“我是想跟你算一下账，然后顺便送你回去。”
“？”
他看向她，语气慵懒，“听懂了吗？”
宋纪椿没再说什么，沉默又不安地走到副驾驶座的位置旁，轻轻地把门拉开。可出于意料，门还上着锁。
她下意识回头瞪了一眼秦桢。
就见他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侧，距离不算近，却破天荒地给了她压迫感。他停了两秒，又按了一下车钥匙，替她拉开车门。
宋纪椿顺势钻了进去，把包取下放在旁边。
很快，秦桢坐到驾驶座上，“安全带，还不快点系上？”
宋纪椿哦了声，乖乖照做。
他没立刻发动车子，沉默半晌后，开始审问：“今天喝了多少酒？”
宋纪椿想了想，她自己也记不清了，“应该就一两瓶吧？”
秦桢：“自己在外面要注意点，万一被拐走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而且大部分都是认识的人，我舍友也在呀。”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三岁小孩。”
“……”
“我已经18岁了。”
她本以为还有一大串的训话要听。
但说完这话之后，秦桢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发动了车子，没再提刚刚的事情，他口中的“算账”也没像意想中的那样到来。
越是这样反而越让宋纪椿觉得提心吊胆。
她没主动说话影响他开车，从包里拿出手机来玩。
恰好看到微信通讯录多了个红点，觉得闲着没事她点开了来看，看到加她的那个人备注着“陈佑”两字。
这个名字让她想起了李瑾妤的话。
是李瑾妤给了陈佑她的微信号吧。宋纪椿不喜欢加不认识且不熟的人，想当做没看见，按了退出，却又莫名手抖的点到了通过。
“……”
算了。
秦桢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开始算账吧。”
宋纪椿立刻抬头，“啊？”
秦桢：“为什么骂我？”
宋纪椿悄悄看了他一眼，好像没生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诚实地把话说出来，“你太自恋了。”
秦桢眼睫微动，“就因为这？？”
“嗯。”
这一声“嗯”的语调倒是显得她挺严肃。
秦桢觉得好笑又莫名：“那你哥也挺自恋的，你骂过他吗？”
“……”
宋纪椿的心情有些不顺。
她不想再跟他计较，侧头看向窗外。
中途经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秦桢下车买了点东西，很快就拿着个塑料袋回来。宋纪椿因为刚刚的事也没问他买了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开到了校门口。
车子开不进学校，秦桢找了个位置停车，说“我送你到女生宿舍楼下。”
宋纪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