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
浣心门除了十名大弟子修为尚可,剩下的都不过是些刚入修道一途的孩子,大部分甚至连轻功都学得马马虎虎,此番前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然而山月盟的命令不可违抗。再者,若此刻退缩,浣心门以后在各门派中的名誉必受影响。
赵嫣然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这就去与几名长老商量,让他们帮我料理门中琐事,你们三兄妹虽拜入门下不久,但天资极佳,希望日后能多多帮扶余下师弟师妹,无论如何,都要坚守我派宗旨,莫要辱了门楣。”
听了她这番跟托付后事一样的话,昙因想也没想便上前阻止:“掌门,不可!您若离开,门内上下没了主心骨,必然涣散;再者,山月盟召的是各派弟子,而您身为掌门,贸然前去,无疑是告诉他人我浣心门已人员凋敝,届时若有人起了吞并之心,恐怕麻烦就大了。”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考虑过,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子们再去涉险——”
“就让我们去吧,”昙因打断道,“虽然拜师时间尚短,但论身份和实力,我们兄妹都是最适合的人选无疑。若我们也遭遇不测,您再出手也不迟。”
赵嫣然起先并不同意,昙因软磨硬泡,竭力横陈利弊,最终只能无奈松口。
“出发时间是三日后,你们务必万事小心,如有危险,速传通灵诀回来,我会想办法赶去救你们。”
昙、花、月三人皆郑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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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山月盟规定的时间。
这三日里,赵嫣然为他们做了一切能做的准备,可谓是操足了心。
她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金丝软甲交予三人,又以血为引,为他们画了魂阵,稍有性命之虞,就能迅速感知。至于其他可能用得上的法宝,满满当当挂了他们一身。
若非昙因三人皆不修剑道,她甚至能将自己的本命佩剑借出去。
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昙因开玩笑道:“掌门,您别往我们手里塞东西了,等真遇到危险,怕是跑都跑不动了!您就不怕我们带着宝贝中途跑路吗?”
赵嫣然仍是一脸忧心忡忡:“事关性命,自然不可马虎大意,珍奇宝物乃身外之物,若拖累了步子,当场扔掉也不迟啊!但万一能派上用场呢?”
她既这么说了,昙因也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临行当天,本以为只有赵嫣然会来送行,没想到三宝也偷偷溜来了。
他天生聪慧,哪怕赵嫣然没说,也早就猜到了七八分真相。
这位一向鬼精鬼精的小大人此刻满脸担忧,冲上来扯住昙因的袖子,道:“师兄师姐们,你们一路小心!”
“放心吧,保证完好无损地回来,遇到危险就跑,逃跑我们还是很在行的。”花入离嘟哝道。
他们来到浣心山不过半月时间,哪想这么快就又要离开。
事实上,昙因来山月泽的最初目的只是提升修为,她大可不必趟这趟混水。
混元异兽本就凶险,梦玃更是凶险中的凶险。
哪怕熟读过《上古异兽录》,昙因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对付梦玃。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出发。
就像当年她迎战帝橐、力保羽族那样,只是为了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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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盟主址设于碧云宗内,待昙因三人赶到时,场地上已经集合了不少人。
这些都是从各门派征调的弟子,但多数人脸上似乎并没有凝重的神色,只是叽叽喳喳地谈天说地。
想来这些门派的长老或掌门并未将严峻的处境如实相告,他们便以为这次只是出去执行寻常的任务。
昙因忽然皱起了眉头。
“奇怪……”
花入离听见了她的喃喃,凑上去悄声问:“有什么不对吗?”
——对付梦玃,真的需要这么多人吗?
昙因深知梦玃习性,它以贪恶嗔痴为食,不断壮大自身,隐蔽又狡诈。
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保证自己从未生过恶念,能从梦玃手下全身而退?
换言之,派这么多弟子前去镇压梦玃,等于给它白送食物。
莫非修真界和九阙天对此毫不知情?
昙因隐隐嗅到一丝山雨欲来的味道。可她不能贸然上前出声提醒。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刚入山月泽不久的凡人,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对梦玃的习性了然于胸。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远处几个别派弟子正在侃天说地,起初是窃窃私语,后来越说越起劲,内容无非是各派八卦秘辛。
昙因心里烦得厉害,本无意偷听,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名字不偏不倚落入了她的耳里。
“听说了吗?重微上神与牡丹仙子的婚期推迟了……”
“知道啊,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