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扇镂空的木窗,木窗上雕刻有苗族的人脸,挂着喜气洋洋的红灯笼。野花野草顺着走向攀漫上去,几桩枯木横亘在上面。
枯木和圆盘之间,梁上静卧着一只猫。猫咪不吵也不闹她,顶着黄绿瞳色的眼球直勾勾盯着,身体前弓,做出跳跃的姿态,浑身的软毛炸起,似要即刻攻击这个蒙面的怪人。
好在猫还没更近一步,门“咔哒”一声响起,从里边探出一个脑袋,头发大概是沾水梳过,一溜的往后展,但不妨碍桀骜不驯的一撮呆毛从头上翘起。穿着休闲,白T牛仔裤,清清爽爽。
游尔没有仔细端详少年的面貌,刚见面就长时间盯着对方,这毕竟不礼貌。
游尔先打了声招呼:“李休,你好,我是游尔。”
游尔看向李休的同时,李休也正在看她。
不过实属没什么好看的,短袖扎进高腰牛仔裤里,一双板鞋,背着画板,脸严严实实的遮住,连头发丝也不放过。
只一瞬,李休收回目光,“游尔,我知道你。”说着侧身让过道路,领着游尔进门。
“课程安排是这样,由于今年暑期大学放学晚,各项考试工作还在开展,所以我妈暂时还在学校,最迟下周就开始你的课程。”
李休示意游尔坐在沙发上,“喝什么?”
“白水就行。”
李休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后放在茶几上,“所以这周,先是我俩一起学,下周开始就是上午你学画,下午——”李休挠挠眉骨,“啧”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游尔淡然道:“陪读。”
李休若有所思的瞧她一眼,点点头,“晚上你再留到十点学画画。”
游尔不置可否。
两家相距不远,晚上十点确实不算晚,几分钟的路程,而且正值夏季,天黑的晚,远安要到晚上九点才将将黑下。
“有问题吗?”
“没。所以现在干嘛?”
“上楼吧。”
跟着李休上楼,二楼是同一楼是不一样的装饰,如果说一楼是欧式风格的话,稍显的冷淡。二楼就是很温馨的装饰,从墙面到瓷砖,都用了较青春的配色。
李休把游尔的画具放在一间空房后,越过一扇关闭的门,打开书房的门。
李休:“你别嫌弃,这几天家里没人,昨天临时腾出一张书桌,或者你可以用我这张。”
“不用,你太客气了。”
游尔以为的陪读,就是看着李休读书,自己在旁边玩手机。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从两人落座起,李休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游尔把防晒面罩放进包里,用手刮了下乱掉的头发。做完这一流程后,自然而然的掏出手刷起来,顺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此后几天内,李休除了偶尔蹦出几个字之外,两人都是各做各的。
游尔除了下楼喝水,拿水,上厕所之外,一整天能瘫在椅子上不动,为了方便,她还找李休借了个“巨无霸”充电宝。
李休对于家里多出一个姑娘没有任何不适应,他一向喜欢做有计划的事,比如从他中考结束的时候,就知道要来远安读高中。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他没有任何不适感,因此对于季姿女士提出的近乎怪异的要求时,他第一反应是拒绝。
“儿子,怕你不适应,特地找了个女孩陪你。”
“不用了。”李休拒绝的利索,皱眉疑惑,“为什么要特地找个女孩?”
季姿才不管,难道要她说,“儿子,我怀疑你有恐女症。”吗?
她独立专行惯了,打着“商量”旗号的谈话就是通知。
季姿想了想,道,“你只有小时候来过远安,在这边又没什么朋友。”说着,她忽而哽了下,目光带着歉疚,“我又不常住在这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给你找个同龄人,陪你说说话。”
李休被这个反应弄得不知所措。
他其实在这边是有朋友的,季姿肯定忘了,加上李休不提,谁也不知道。
季姿有着作为艺术生的一切特质,自由、求新感、最重要的是很看得开。
在比较传统老旧的观念中,高中的男孩女孩还应保持距离,至少是为了学习。
季姿不这么认为,她发自内心认为所有的事情都能从好的点面出发,例如儿子喜静,就要找个活泼的人来带动,男孩女孩不重要。
李休提前很多天规划好怎么与未知的游尔相处。
如果游尔话多,那么他会挑着几句回应。给予对方基本的尊重。
因为游尔是客人。
出乎意料的是,游尔和季姿形容的不一样。
游尔早上到的早,晚上走的也早,不用背画具后,为了装装样子,也背个空包来。
这几天,李休的余光中全是窝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