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火烧站浪山。”说完,曹毅脸色有些发白。
曹改虽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曹毅内心的抗拒,道:“许相此举,的确狠辣。”
曹毅道:“沧州地势高,西南涧联通西都与南郡,自古以来,都是各国争夺的宝地。南郡刚被大周收回,许相就来了,怎么看,这件事也太巧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爹心顺大周,彼时举旗归降,想必周王不会为难我们的。”
曹毅微微皱眉,起初他也是这样想的,但自古帝王多疑心,曹毅在西南为官数十载,声望远高于周辛帝,就算不杀他,周辛帝也不绝会让他继续留在西南。
到时,西南数万百姓,饱受大周□□,忍受非人税收,叫他如何坐视不管?!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与虎为谋,与狼交战,必先利己爪牙,炼己内心。
几代人积累下的恩怨、隐患,终有一日,会显露出来。一旦露出一角,便如火山爆发,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而这一日,坐在高位上的那位帝王,便是众口铄金的‘昏君’。
曹毅轻轻抚了抚曹改的肩膀,“改儿,终有一日,你我都会成为泥沼中的骸骨,但命丧黄泉之前,是什么人,由我们自己说了算。”
虽不想带曹改一同赴死,但他曹毅的儿子,必须死守沧州城,誓死保护西南百姓。
曹毅此生,碌碌无为十载,谨小慎微十载,忍气吞声十载,这些,他都认了,但若是如此这般,仍换不来西南百姓的安居乐业,就算是拼上一切,他也要搏一搏。
许文昌在书房忙了半日,窗外时不时响起小金粒的笑声。
许文昌走到窗边,见灿禾抱着金粒,看季瑶将一根梨花枝耍出了上古神兵的架势,金粒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季瑶每耍一下,金粒都会十分捧场地叫唤一声。
灿禾捏了捏金粒的脸颊,“姑娘,喝口水歇歇吧。”
季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金粒眼巴巴地走过去,盯着季瑶手里的梨花枝不放。
季瑶眉眼弯弯,“想要?”
金粒巴巴地点点头,脸颊跟着颤了下。
季瑶笑得更灿,点了点自己的侧脸,金粒往前一凑,眼看着撅起的小嘴就要挨上季瑶的侧脸,灿禾急忙起身,将金粒拉到一旁。
“没大没小。”
季瑶笑得更欢,灿禾气的直翻白眼,“不着调。”
许文昌扶着窗框的手骨节发白,轻咳一声,道:“夫人,过来一下。”
季瑶走进书房,走到许文昌身边,杏眼中还带着一丝笑,笑意绵绵看着许文昌。
透过窗户,能看到红墙白瓦,青砖小路,梨花树立在红墙边,美景宜人。
季瑶陪他看了会儿,“何事?”
许文昌略低眸看向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侧脸。
许文昌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抬起时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季瑶一愣,看着那双一向平静的黑眸中,此刻澎湃的汹涌醋意,忍俊不禁,“吃醋了?”
许文昌耳根发红,转回身移开视线,脑海里季瑶弯弯的杏眼、灿烂的笑容,挥之不去。
季瑶踮起脚尖,嘴唇在许文昌的侧脸上轻轻一点,很快离去。
“嗯,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