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伤到大动脉。列车上的经历让我对夜游神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夜游神的能力如果施加给他人人体的一部分,那身体的主人会感受不到那一部分躯体的存在,也无法使用那一部分躯体,也就是说,被夜游神缠上的人会失去一部分行动能力。乔鲁诺现在受了重伤,一直处于“虚化”状态的他也会因失血过多死掉,他必须得是“实体化”的,才能治疗自己。
娃娃脸的这一击是下了死手的,都是我,我应该早点去把周围巡视一遍,应该直接告诉他敌人来了的……要是我直接告诉他,而不是自顾自走开,他就不会跟上来,不会这样没有防备地直接遭遇敌人攻击……该死!现在不该陷入自责!黄金体验的腿受伤了,无法自己从乌龟里出来,在乔鲁诺修复自己的双腿前他只能任人宰割,我得把黄金体验带出来!
夜游神探入乌龟空间,从背后抱住了黄金体验,将它拉出乌龟。就在两个替身出来的那一瞬间,乌龟突然掉落在地上,连带着乔鲁诺断掉的左手,这货居然为了抢走特里休,直接切断了乔鲁诺的手!
我当时就炸了,愤怒盖过了恐惧和不安。我甚至清晰看见娃娃脸从乌龟空间里钻了出来,伸长了手触到乔鲁诺脸上,它显然是想一口气干掉乔鲁诺。可夜游神及时抓住了他的手掌,娃娃脸虚化的手指只能徒劳穿过乔鲁诺的脸。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时间很短,短到连乌龟都还没有完全落到地上,娃娃脸整个替身都还处于腾空状态,它就被我抓住了手,狠狠惯到地上,虚化的手被塞进土里,一取消能力,它的手便和土地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被塞进地里的时候,娃娃脸的手就彻底废了,他若是想逃离,只能同样切掉自己的手。黄金体验再次出现,抓准了这一机会,一阵“木大”连踢踹向娃娃脸。
一阵烟土飞扬过后,乌龟被打斗牵连,滚向墙根的摩托车。乌龟静静趴在摩托旁的草丛里,似乎受了惊吓,四肢和头都缩进了壳里。而娃娃脸不见踪影,他舍弃了自己的手,变成了小石子或是别的什么不起眼的东西蛰伏在附近,伺机伏击。
乔鲁诺早已堵上了破损的喉咙又接上了手和腿,由于他比原著更早掌握了治疗技能,现在的他奶自己奶得得心应手。
“我去叫人!” 我收回了夜游神,打算飘去纳兰迦他们那边摇人,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暴露了。
“别去!”刚接上喉咙的乔鲁诺声音有些嘶哑,我站住了脚,“我已经清楚了他的能力,很快就能干掉这个替身。”说罢,他便冲向乌龟。
“有陷阱!我过去!”我伸出尔康手,可乔鲁诺已经捡起了乌龟,娃娃脸躲在他的影子里发动攻击,手才伸到一半,一条小臂长的食人鲳从它后心钻了出来。我这才发现,乔鲁诺被切下来的手不见了,而娃娃脸的手却再次长了出来,想必他吃掉了乔鲁诺的手,用他的手接上了自己的手,而乔鲁诺也料到了这一点,事先在自己被切下的手上做了手脚。
我飘到摩托旁边,打算取出油箱塞进娃娃脸的身体里,可刚一有动作,还在无能狂怒的娃娃脸便敏锐地转变了攻击方向,他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干脆分解了摩托车,汽油撒了一地。
只不过,这样的变数也完全在我和乔鲁诺的意料之内。
摩托车碎片变为疯长的草丛,又经过我的虚化和再实体化,与娃娃脸的四肢身躯融合在一起,汽油是引燃的媒介,娃娃脸之前的行为,让这辆散架的摩托变成了它的棺椁和火葬场。
草叶燃尽后,火堆里只余下损坏的娃娃脸,它像卡了bug一样,不断重复“烧焦了”这个单词。乔鲁诺俯身,确认了娃娃脸确实再起不能,并用黄金体验把他变成剧毒的黑曼巴蛇后,他便向恢复原样的布加拉提和赶来询问情况的福葛说明了来龙去脉。
我松了口气,悄悄飘过去握住乔鲁诺的手,后知后觉开始发抖,我的手被他紧紧握住,传来的力量平定了我慌乱的心。可笑的是,明明我比乔鲁诺年长不少,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却还依赖着他这个15岁的孩子……
凌晨三点,boss发来了一封新的邮件,飘在特里休身后的我也跟着凑上去看。简单的寒暄后便是一条直白又明确的指令,阿帕基放出忧郁蓝调,数分钟后,忧郁蓝调幻化成一个矮小的老人,他向众人交代了命令并展示了OA-Disc的所在地后,便立刻饮弹自尽。
近在咫尺的枪声和血/腥还是把我吓了一跳,布加拉提看了眼威尼斯的地图后,立刻做出了新的安排。乔鲁诺停了车,小队成员自此兵分两路,由乔鲁诺和米斯达前往圣卢西亚火车站取得OA-Disc,而其他的人赶往码头,搭乘贡多拉从外围进入威尼斯。
我从乔鲁诺口袋里摸出一个瓢虫胸针,在他身后解除了虚化后,胸针立刻变化为一只巴掌大小的雨燕,带着我先一步飞往圣卢西亚火车站。
雨燕是已知世界上飞行速度最快的鸟类,平均飞行速度能达到每小时170千米,按照这样的速度计算,我能比乔鲁诺他们早半个多小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