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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垢素净,制式端庄;黑长衫肃穆,款式经典。
耳霜看着架子上崭新的两套婚服,倍感骄傲。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只剩下送礼、商谈和最后的谈妥结盟了。
“牙儿,你觉得怎么样?还成吗?”耳霜开心地看向钢牙,征询他的意见。
钢牙点头,“好看。我还从未见过这种类型的衣服。”
耳霜有些诧异,不解地闻:“嗯?妖狼族是很少人结婚吗?”
“不是,只是这并不属于我们的婚俗之一。”
在钢牙的印象里,妖怪们并不会穿着相称的礼服结婚。
事实上,传统意义上的“妖怪婚礼”根本就不存在,生于山野、长于山野的妖怪遵循的是“随心而为”,情侣两人看对眼了、合意了,当场喝杯酒都能算是结婚,什么繁文缛节、典礼仪式之类的一概不管,如果是再粗犷一些的大妖,干脆连新娘子都有可能是从外边抢回来的。
耳霜听了,啧啧称奇。妖兔会举行婚礼,理所当然的,也会有白无垢和长衫。
“没有这种婚俗也挺好的,至少很省钱省事,不需要谋划很长一段时间。”耳霜眯起眼,笑道。
“筹备这一整个流程可太累人了。”
钢牙没接话,而是不动声色地捏着手腕。
好一会儿,他问:“耳霜,你是比较喜欢哪种类型的婚礼?”
顿了顿后,钢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让你做决定的话,你会选择哪一种?”
被这么一问,耳霜有点意外。
她眨眨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虽然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但倘若只有这两种选择的话,果然还是简单点好。”
于她而言,如果有得选,那必定是热热闹闹的大华夏婚礼啦,既喧闹又亲热,宾客高朋满座。
祝福和贺喜,不管真心与否,至少在那一个场合,都会显得如此热烈,好似来自全世界的祝祷,都在一刻涌向携手的新人。
钢牙似乎有些失望,“庄重一些,会更适合。”
“牙儿,你刚才在嘀咕什么?”耳霜没留意到钢牙说了什么话,她弯下身,认真地理着衣摆上的一个线头。
“没什么,”钢牙略过这个话题,转而问,“你确定真的要一起去土蜘蛛的洞窟吗?这对你来说十分危险。”
说到这个,钢牙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想怎么不放心。
即使土蜘蛛嗜好食人肉,但没有人能断言他们偏食得彻底,不会心血来潮,硬抢闯进洞窟的白兔。
“那当然。身为婚服的总设计师,到场介绍礼服,才算得上是尽职尽责。”耳霜桀然一笑。
她转过身,跟钢牙贴贴,“莫担心,最多谈崩了,我就跟着大家一起跑路,我跑路的身手可敏捷了。”
耳霜十分相信自己的口才,金牌业务员岂非浪得虚名的。
她可还等着要跟牙儿表白呢,此行协商,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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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见到土蜘蛛的首领,耳霜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究极可怕恋爱脑”。
还没有正式对话,耳霜已经能够经由对方那不可名状的外形感受到冲击力扑面而来。
土蜘蛛首领,准确来说是两位首领——一雄一雌,两只蜘蛛怪,上身是人形,下身则是标准的蜘蛛腿,各自长有伶仃八足,血色八目,以一种奇异的方式“面对面”地黏合为一体,头颅就搁在对方的肩膀上,下巴的肉与肩膀长在一起,两妖都可以自由说话,但却无法分离。
耳霜与钢牙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震耳欲聋的沉默。
有时候,细看,对丑妖是一种残忍。
土蜘蛛在垂直的石壁上如履平地,用血瞳三百六十度地打量妖狼一行,眼瞳里闪着残虐的光。
随着气氛愈加胶着,新娘子先开口了,她咯咯地笑着,上颚的毒牙裸露,笑得瘆人。
络新妇:“稀客啊,好久都没有客人来我们的家里做客了呢。我没有说错吧,当家的。”
盘腹圆:“我的爱,你说的都对、都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