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幅清高模样给谁看,真是不识抬举。”
随即有剑出鞘的声音。
蔓生听见动静,默默转了个身。
同门相欺是违反门规的,闹出什么见血的事就不好了。
她往声音传来处走去。
树丛后面。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地上。
一个女人用剑尖抵着男人脖子。
那女子正对着她。
蔓生凝神看她腰间。
外门弟子腰带上绣着一朵山茶,内门三朵,宗主四朵,掌门五朵。
她腰带上一朵。
这是外门的人。
那男子能被逼成这样,肯定不是内门的人。
内门与外门少往来,而且即使有冲突的话,内门弟子也不至于被逼到这种程度。
只不过这眼下情形,有些像是强迫……良家妇男?
“我虽然过得清苦些,可三餐具足,还不至于委身于人讨生活。”
那男子开口,声音很是沉稳,只是气息稍有些虚弱。
“这么美的脸,就该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既然这张脸不能在我手中,自然也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方月寒看着眼前人的脸,
那剑尖不由自主地顺着男人脸的轮廓移动
神色迷乱了一瞬。
从她第一次见到这张脸起她就知道这张脸是极合她胃口的。
让她想要抚摸,拥有,让这张脸在她身下盛开。
不过转眼又变得有些扭曲。
长久以来的拒绝,已经把她的耐心磨没了。
好声好气他不听,即使用强,燕惟怿平时一副虚弱样子,但总有方法让她得不了手。
她得不到的东西不如毁了。
剑往旁边猛地一横,竟是就要朝着脸去。
在那一刻。
一道灵力突然过来,击中了剑,把剑逼得朝一旁的空气歪。
带起来一道凌厉的风。
吹得燕惟怿脸旁的一缕乱发飘起。
他不动声色,掩了眼中狠厉,停了手中未施完的诀。
手往袖子里去了去。
方月寒的手臂被震得麻了一下,她放下胳膊,冷然道:“不知是哪位同门在这里坏我的事?”
蔓生脚步顿了一下,走了出去,她刚刚看到那个男子的脸马上要被毁。
没忍住出了手。
这种欺凌同门的事,她撞见了,总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方月寒看见树丛走出来一个女子,穿着阙山的服饰。
那女子样貌鲜妍,气质不俗。
挺秀恰如桐木,灵韵却似春草。
树缝间漏下的日光,竟映得她脸上有一种玉的光彩。
此刻神色淡淡,就像秋天晨时芦苇叶上的露水一样,略微透着些凉。
她没忍住皱了皱眉,总觉得突然出现的女子有些眼熟。
看到她腰间三朵茶花,略微心惊,暗道糟糕,这里偏僻,今日又是大比,怎么会遇见内门的弟子。
但是腰已经提前弯下:“原来是内门的师姐。”
蔓生看见她这样,微微一点头,看方月寒直起身子,又开口:“门规第十六条,严禁欺侮同门,如若私下斗殴,伤害同门,在戒律堂受十六鞭,禁闭一月。”
方月寒听到蔓生这话,暗自咬牙,嘴里只挤出一句:”师姐误会了,我不过与这位师弟有些小矛盾,想要说清楚罢了,可没动他一根指头,刚刚那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蔓生知道她是狡辩,刚刚她若出手慢些,地上那位师弟肯定是要破相的。
可她此时又的确没伤到那个师弟一下,就算是闹到戒律堂,也不过是一句口角矛盾了事。
“要是今后有矛盾,可以去找管事的师兄,再不济可以去戒律堂找堂主评理,只是这位师妹不要再来这种地方开‘玩笑’了,怕是这位师弟受不起。”
蔓生正了正神色,她也只能帮到这了。
这个师妹不像是就此收手的样子。
但外门的事,她也不可能时时都在,只不过尽量多说两句。
既是提醒这个师弟日后收到欺侮要到哪求助,也是想着能起到一点警告的作用也是好的。
“是,谨遵师姐教诲。”
方月寒目光沉沉,见今日事是不成了,心中骂着蔓生坏事,眼睛又暗暗扫了地上人一眼。
“我刚想起来还有事未做,先走一步。”
抬腿就是要走。
往后能教训那个不识相的男人的机会多得是,不在这一时半刻。
她家世不错,实力在外门也是数得上的,平时在外门横行惯了。
但时至今日也没受罚,不过是她惯会看人下菜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