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本人才知道的东西。 她似乎不用等他再有其他动作了。 秦昭有些后怕,若是孙膑怀疑她的目的是兵法,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崩塌又该怎么办。 要给他当场表演默写全文吗? 救命,就算脑子里可以查篆书字典,一边翻原文一边写篆体,她一定会吐魂的! 身上的压迫变轻了。 秦昭小心翼翼地与孙膑对视。虽然他神色清冷,但那些锋利确实全部收起来了。 “昭。豆。” 她听见自己的名字,却不知道后一个音是什么意思。 孙膑叹气,指向她手里盛水的器皿。 原来这玩意儿叫豆。 古人审美意识超前,这活脱脱是华夏版高脚杯。 她把豆递过去。意识到他侧身要写字,连忙拿起袖子匆匆把案几擦干。 孙膑有些无奈。 他沾着水,没有停顿地在上面默书。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孙膑只写了这一句,秦昭便明白这是他在跟她摊牌。 他没有不信她,甚至把更珍贵的信任又交了出来。 秦昭有些眼热。 孙膑伸手,把案几又让给她。 试探、信任和验证,一个回环。 她不愿辜负。即使写得慢,她也将这一段补完。 “一曰道, 二曰天, 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足够了。 孙膑看她的目光彻底软了下来,甚至有些零碎的闪光。 秦昭心里被内疚填满。 “昭,从何处习得我祖父的兵书?” 她不禁苦笑,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毕竟在二十一世纪,随便一间小小的书店,都能看到各种版本的《孙子兵法》。 甚至有心搜寻,连真正意义上的“外语”本都能找到。 该说是从某个亲戚充门面的书架上翻到的?还是要说从某个在图书馆睡觉的学生头上拿下的? “罢了,我不问。除了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秦昭连忙拼命点头。 这是你家的兵书,只有你能决定谁能看——这书危险,至少在魏国大梁,在庞涓眼皮子底下,非常危险。 孙膑没有深究,写在案几上的字也是为她的安危着想。 秦昭心理更愧疚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出现对他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如果没有她,他也会被黑袍人带走。 秦昭脑中闪回当晚的细节,发现无论是死去的少女还是墙上的黑袍人,都是冲着孙膑来的。 ——有人一直在策划营救他。 不碰上她,孙膑即使得不到最及时的救治,也不会被扔在这间院子里无人问津。而对战国一窍不通的自己,此刻角色转换,大概是负担。 谁会为孙膑谋划这些呢?只有齐国吧。秦昭有些慌,不会她的介入,让孙膑不得不在魏国蹉跎了五年才逃出去吧。 那她穿越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被猜想打击到的秦昭捧住连,一遍遍跟他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被人扒开手,孙膑看秦昭哭了,松下手劲,指着案几。 上面写着:昭,何故如此。 秦昭抽泣着,向他写出那晚的遭遇。 了解始末的孙膑五味陈杂,他的恩人犯傻,以为耽搁了自己上青云。 他敲了下她的头。 耐心地跟她写字。 “抓住你的人是我。” “勿要担心。如若齐国真有意要我这个人,你且看近日有无人来寻我。” 一切皆是我的选择。 功名皆虚。何况膑此生,已经毫无追逐大志向的欲望了。 “你若真对我有愧,不如闲来与我做推演?既然昭熟读祖父兵书,那也算和我同门了。” 孙膑笑看秦昭眼泪突然被吓住,惊恐地摇头,仿佛海上掀起的浪。 她连忙跳下床,哆嗦着在案几上留字,抱着陶釜逃走了。 “先生,我去做饭。” 孙膑抬手掩下泛起的笑。 复仇之路漫长且苦,他早有准备时刻被内心滔天的恨意折磨驱使。 此刻他有些庆幸,在一个人独自于暗处舔伤前,有人给他落了点星光。 孙膑渐渐被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