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一个在石砌镇里被誉为‘即将步入老姑娘’的年龄范畴,别人都是既担忧又庆幸,担忧自己再过一年就是真正的老姑娘,在整个婚恋市场中如同‘昨日的白菜’,庆幸的是过了18岁,将不再受鬼客的威胁。而芷汐既不担忧也没有庆幸,没有庆幸是因为她早就跟鬼客绑缚一起,而不担忧是因为她早把自己的17岁看作这春节的鞭炮声,只不过是人生的昙花一现罢了。
人终究会长大、会老去也会离开。
不过年初二三,尚妍便早早的来找芷汐,说怎么伴娘也得是她来当,芷汐拗不过,最后答应了。
可谁曾想,说好的给个惊喜给芷汐,却是告诉她,伴郎是顾泽铭,还说下次她们结婚的时候,可以换过来。
“...”
“你这哪是惊喜,分明是戏弄。”芷汐无语。
“好啦,那我答应你,给你找个合适的伴郎伴娘,裴安你知道吧,今年刚15,最合适不过。”
“裴玉的妹妹?听说她是个小天才,博览群书,书法画画无一不在话下...”
“其实。”尚妍打断了芷汐的话,“我一直以为你们会先结婚的,我才是当你的伴娘的。”
“没关系啊,只要你幸福快乐就行,谁先结婚都不重要。”
尚妍上前抱住了芷汐,“你一定要幸福快乐。”
“会的。”
六月初三,尚妍大婚。
婚礼简单,但该有的都有,整个院子乌泱泱的一群人,来祝福的、来送礼的还有敬酒的。芷汐忙上忙下,一刻也没停歇,直到深夜才在顾泽铭的搀扶下回家。
她发誓,如果她的婚礼也这般麻烦,那大可以不用结了。
转眼又是中元节,芷汐提前先回了石砌镇。
一早村民们就在祭奠台上摆放着三牲五茶祭拜神明,祈祷着今日平安顺利,芷汐没有前往,只敢在自家默默点香祈祷:如果鬼客们都有洗涤过觉悟过的灵魂,应该人鬼界还是能好好共存的吧,以后慢慢的,再也没有所谓的‘点名’之说。
一阵秋风吹了过来,把天井里的干草、落叶卷的到处都是,芷汐抬头,天空乌云密布,想来今日,不大可能有阳光的侵袭。
不过香刚烧至底,太奶奶便和时萃来了,再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尢和潭也来了。
“今天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去鬼洞的。”芷汐开门见山。
尢笑道:“那就不去呗。”
“想来你上次鬼洞之行回来,遭遇了什么?”潭调侃道。
“哎呀,不提了不提了。”芷汐请了两位上座,这午时已到,是到了鬼客们享受宴席的时候了,“今天,我就是来干活的,服侍好你们这些客人的。”
“服侍?这是什么话?”尢拒绝了上座。
“不是,那个...”芷汐刚想解释,倒被是一响亮的声音制止住了。
“顾镇长,不知中元节‘点名’一事,今日是否还算数?”
顿时,整个祠堂鸦雀无声。
什么?又有‘点名’?
为什么?
“裴安,乙未年庚辰月乙丑日己卯时生,坐临桅樯,枫桥骑下,左华孚,右奠台,是为佳位。”这鬼客见众人呆滞原地,索性把被点名之人的姓名、生辰八字和住址都一一报了上来,这一晴天霹雳,想来是任谁也没办法说不算数了。
顾泽铭听闻点名,也从后厨跑了出来,刚想表态,顾付严上前了几步,“那既然都有生辰八字、住址了,也只好把裴安带过来了,敢问您贵姓?”
“我叫悻。”
“悻?”潭底下说了一句,“不就是泊太傅的儿子么?”
“泊太傅?早就听闻平日里作恶多端、巧言善辩,如今一见这小子,怕是也得到了他父亲的真传。”尢不屑道。
“我乃与裴安情投意合,为了今日已等待良久,还望石砌镇的父老乡亲们能同意这门亲事。”悻朝四面的村民一一鞠了躬。
村民们见此状,便不好还以沉默对待接下来的婚礼,纷纷感叹道:“你还别说,这悻公子还是一表人才的。”
“对的对的,裴安嫁过去肯定不差的,这么有礼貌。”
“是的,裴安也是才貌双全,跟他很配。”
“话说裴安呢?得弄弄带过来吧。”
顾付严瞟了一眼身旁的林大伯和周叔叔,耳语了两句,林大伯和周叔叔刚要起身出门,芷汐冲了出去。
“不行!”芷汐拦住了林大伯和周叔叔,“裴安这么好的姑娘,不能因为点名就给了他啊。”
“夫人。”悻右手放至左胸前,鞠了一躬,“这可是约定。”
芷汐转过身,对上了悻,“我知道约定,但有的人有同理心,知道应该怎样把约定做到最优化,而不是你现在的一厢情愿、一意孤行。”
“你说的最优化是两情相悦,但敢问在座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