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去深究。
见她衣不蔽体,他也能猜到了一些,但除了她腿上的鲜血,她身上的血其实都是被她杀死的那四个士兵的。
那些士兵被一刀刺进心脏,只怕到死都没想到他们为何会栽在那位柔弱的公主手上。
他们想要猎物自投罗网,却被猎物一举杀死。
真是讽刺!
他将帕子扔给了郝昭,看了一眼从地宫走出的姜婉卿,她还是选择了自己穿好衣裳走出来,看来是个识时务的。
他淡漠道:“这一路上万不可掉以轻心,多调派几个人手护送她进宫。”
郝昭拱手道:“属下领命。”
宣瑾瑜只是看了一眼姜婉卿,目光从她那双赤着的玉足上移开,对郝昭吩咐道:“即刻启程回魏国。”
他和姜婉卿就这样一前一后在雪地里前行,只不过姜婉卿虽换上了那件衣袍,却赤足在雪地里艰难地一步步地往前挪,那双雪白的玉足冻得通红,每走一步像是行走在刀尖上,好几次她的身体摇摇欲坠,险些一头栽下去。
宣瑾瑜虽没再回头看她一眼,但他却明显放慢了脚步,只有他身旁的侍卫郝昭几次回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忍的神色。
但见到自家主人那冷冰冰的脸,几次将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终于,姜婉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姜婉卿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午后了,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马车上,受伤的腿和冻伤的脚被上了药,缠着雪白的绷带,就连身上的那件太子的华贵锦袍,也被洗干净叠整齐了放在身侧。
玉蔌见她苏醒过来,赶紧上前扶着她起身,将一个温暖的手炉塞进她的怀里,“公主,您终于醒了。”
浑身酸痛得厉害,喉咙像是灼烧似的疼,姜婉卿一张嘴,嗓音嘶哑,喉咙像是塞了块滚烫的碳,“这是在哪里?”
玉蔌为她盛了一碗甜汤,“公主昨日夜里发起了高热,此刻必定嗓子难受,这甜汤有润喉的功效,喝了能让嗓子舒服些。”
“谢谢你。”姜婉卿接过甜汤,却并不喝,她想起了母后每日都会亲手做甜汤,让人给父皇送去,剩下的再分给她和太子哥哥,母后做的甜汤清甜好喝,回味甘甜。
可如今父皇母后,太子皇兄都不在了,她也落在了魏太子的手上。
她趁着玉蔌不注意,偷藏了一根银簪捏在手里,悄声出现在她身后,将银簪死死地刺进玉蔌的脖颈,“说,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玉蔌吓哭了,身体害怕得不停地发抖,“是陛下的旨意,太子殿下奉命将齐国珍宝和公主殿下进献给陛下。奴婢只是奉命前来侍奉公主,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公主饶了奴婢。”
“替我准备几套衣裳,一些干粮,烙饼,还有什么都不要问。”
*
此刻大雪封山,积雪数尺,宣瑾瑜下令就地扎营避雪,等夜间起了大风,路面凝结成冰,再走那结冰的湖面离开。毕竟冒雪走山路,山路陡峭地滑,只怕会有危险。
郝昭匆匆前来,入营帐回禀,“殿下,公主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