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 My Friend – SPY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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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往北海道的新干线上，我掏出手机，点开置顶的聊天窗口，给朋友发消息。
[忘记问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伴手礼吗？]
点下发送键后我就熄灭了屏幕。按照时间推算，他现在应当还在训练中，至少等到晚上才会有回复，运气不好的话或许要到明天。
高中最后一年的修学旅行定在了札幌，临近冬天，正是去看雪的好时候。虽然在临行前班长曾声嘶力竭地号召全班同学能参加的都要参加，但最后出发的车上还是有许多空位。
没来的人各有一个充分正当的理由。今年学校定日子的时机实在算不上太好。学画画的艺术生要参加艺考，报名了几所名牌大学入学考试的尖子生们则早早地前往了考场。
大家都忙着为未来做准备，抽不出空来参加一场不大不小、无关紧要的修学旅行倒也令人无可指摘。
我的好友洁世一也是如此。自从他去年在名为“蓝色监狱”的足球集训中一球成名后，便很少回学校了，遑论参加这种集体活动。
前些日子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天休息，我约他出来吃饭。等待上菜的时间有些无聊，我就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最近的生活。
说着说着，我想起了签到簿上他名字下大片的空白。
“再这样下去，你的出勤时间都毕不了业了吧。”
“诶，不会吧？”他似乎被吓到，扶着额头回想，“我一年级和二年级的记录……应该勉强足够吧？”
“我开玩笑的。”
我被他的反应逗乐，想不到他居然真的担心起这种问题。
“你现在可是我们学校宝贵的金字招牌，校报上都说你是日本足球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老师们怎么可能不让你毕业。”
洁挠了挠脸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评论太夸张了……听到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明明看采访时他完全一副全盘接受的从容态度，现在却不好意思了。其实刚刚念出来的只是我记住的赞美中最普通的，还有数不胜数的把他夸成了天上有地上无的天才呢。
没把真相告诉他，我十分好心地放过了这个话题，“不过万一你真的留级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前辈了。”
“那学姐，今天就你请客吧。”洁顺势打趣道。
我接过服务员递上的饮料，正在拆开吸管的包装纸。听见他的话，我把手上的碎纸捏成一团，轻轻扔向他，“过分了啊，你这个大红人居然还好意思让我掏钱。”
日本足球界的未来之星反应极快地偏头躲过了飞来的暗器，“喂喂，我可没有因为踢球赚到任何收入啊。”
“骗人，你的零花钱都存着了吧。”
他愣了一下，“……这你也知道？”
“因为你在蓝色监狱的时候根本不花钱啊。吃穿住行都是集训免费提供的吧。”我朝他晃了晃手指，露出“别想骗过我”的笑。
“说起来，我是和你提过这个……”
“看来那边伙食不错，你好像长高了。”
我抬手比了比自己的头顶，又隔空比了比他的，手掌间的距离比记忆中变得稍微大了一点。
“有吗……？”洁似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可是拼了命在喝牛奶啊。”
“原来如此。”我手握成拳捶了下手心，恍然大悟般感叹道，“难怪今天总觉得闻到一股牛奶味。”
他也听出了我话语中的玩笑含义，笑着耸了耸肩膀，“你才是吧，这么久不见，都用上香水了……有喜欢的人了？”
说到后面洁朝我眨了眨眼。看不出这家伙还有这种热衷八卦的好奇心。
“别胡说。”我对他贫瘠的想象力感到无语，“只是单纯觉得好闻才用的。”
然后我从包里掏出小巧的玻璃瓶，伸长手臂，在他惊异的眼神中往他耳边喷了几下，“正好给你也试试。”
“……？”
他似乎有话想说，刚要张口的时候忽然皱着脸打了个喷嚏，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噗……不会吧。”我忍不住笑他，“这么点香水就受不了了，你是小孩子吗？”
他否认的声音含糊不清，“唔有……阿嚏！”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一旁的纸巾往他方向推了推，“哈哈哈哈，你还是先别说话了。”
过了一会喷嚏的节奏才慢慢缓了下来。于是趁着空隙，洁捂着鼻子，眼眶泛红地控诉，“都是你这个……太香了！”
“抱歉，抱歉。”我很没有诚意地捂着肚子边笑边道歉，因为他现在这副略显狼狈的样子实在少见，“下次我不会用了。”
仔细算算，我和洁已经认识了将近九年。小学时因为父母工作的变动，我转到他所在的班级，正好做了彼此的邻桌。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