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的模样。
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场面……想到这儿,绛月就压不下嘴角。
但转眼间,对方都已经把银簪给递过来了,发髻竟丝毫未乱。
绛月眯了眯眼,才发现他头上还有一根细窄的发带。
她遗憾地撇撇嘴,随即接过银簪,在指间旋转一周,将尖端对准林中的光点,轻巧一掷。
银光一线,转瞬离去,最终停留在那棵巨树的树干上。
修仙之士一身的宝贝,哪怕是样式不起眼的银簪也属于灵器。
易子朔清楚地感知到覆在簪上的浊气在渐渐散去。
如果说所见未必是真,那么此时此刻他才能确信,那处亮光在迷瘴的范围之外。
接下来只需要走过去,便能一探究竟。
约莫用了十来步,他们就停在了树下。
雾瘴阴魂不散,彻底遮盖住日光,若不是有银簪为证,方才所见恐怕会被当作一场幻象。
这片瘴气果然在悄无声息地阻挡人的去路。
绛月拔下树干上的银簪,吹去细小的木屑,不慌不忙道:“但它再怎么乱飘,也无法接近宝珠。”
易子朔一点就透:“而我们可以借助这片迷瘴,找到宝珠的方位。”
绛月扬起眉,难得露出赞许之色。
有个聪明人当领队,应该能尽早脱困,她也就不必忍受恼人的浊气了。
绛月心里轻松不少,将完好无损的发簪送去:“物归原主。”
易子朔看一眼她不经意间上翘的嘴角,再将目光移向了自己的银簪。
女子葱白的指尖飞快地从簪上抽离,却留有一丝余温。
他薄唇微抿,拢了拢掌心的簪子,试图敛起那点微妙的不自在。
绛月浑然不觉,转身往回走。
在瘴木林的浓雾之下,人影变得似真似幻。
只有陶婉婉眼尖地注意到两人是一前一后回来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绕来绕去,心里跟着编排了一出好戏,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笑眯眯的、让绛月有些“毛骨悚然”的神色。
陶婉婉悄悄挪过去,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啊绛月!”都不用别人费心思撮合,拿下那朵高岭之花指日可待!
绛月不懂小丫头片子在兴奋个什么劲,连看戏手里还不忘攥着半块饼:“吃你的吧,该赶路了。”
“急什么?”陶婉婉不以为然,“他们还没摸清楚方向吧?”
她转眼望向昏暗幽林中的那一袭白衣,轻声答道:“很快。”
易子朔的确没有让人失望,找到了破阵之法。
一入迷瘴,即便径直往前走,也可能会偏离方向。瘴气从四面八方而来,像方才那样一处处试,恐怕一天一夜都找不到出路。
一般有宝珠的地方,就有灵气流动。
草木向阳而生,瘴木林处于深谷之中,难以得到天光眷顾,而纯净的灵气才是林中一草一木的心之所向。
他先前只觉得这片迷瘴中的巨树有些古怪,一棵棵参差不齐,也近乎衰败枯萎,如今细看之下才发现枝叶的长势有所规律,早已无声地为他们指明了道路。
参透迷阵的玄机后,一路走下来顺利得不可思议。
当他们踏过那条灰白模糊的分界线时,才算彻底摆脱掉笼罩在头顶的瘴气。
斑驳的光点落在林间,周围的景色已然明朗,与之前所见到的截然不同,入眼就是一片新绿。
树影婆娑,在茂盛的枝叶间,好似悬挂着一盏盏小巧的灯笼,晕染出奇异的光彩。
那绝不像凡间的果实,即便以前从未见过,也能一眼就认定——
“是宝珠!”吕青柏激动出声,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奔过去。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又闷又暗的林子里兜了大半圈,总算有所收获。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树上的“灯笼”像跟他唱反调似的,光亮黯淡了几分。
吕青柏刚迈出去的脚立马收回,仓促之间险些栽个跟头,再左右一看,师兄他们都秉持着修仙之人的从容淡定,显得他方才就像个一惊一乍的大傻子。
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只得寄期望于自己的小伙伴,谁知陶婉婉才打着哈欠跟上来,以她上下眼皮之间撑开的缝隙来推断,这位大小姐连路都还没看清呢。
吕青柏怒了:“这瘴气有些过分了啊!一层又一层的,还有完没完?”
一时间无人接话,在静默之中,绛月睨了他一眼,不禁又在心里感叹仙门衰落……连吕青柏这点修为的都被派下山来凑数了。
此处清澈无浊,灵气充沛,哪还会有瘴气作祟?
蒙蔽人双眼的,只有幻术。
在场的修士当中,除了吕青柏皆察觉到端倪。
作为同门师兄,易子朔无奈地摇头:“青柏,该勤加修行了。”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