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像我过去对你那样,把我看做一朵娇滴滴的花,悉心地给我浇水,帮我盖上玻璃罩,帮我除去毛毛虫,不,你得做得比我过去更好】
但这些想法和言语,却还是被一种叫防御机制的玩意堵在了嗓子眼,光是想到把这些话说出口,她都会生出一股后怕,怕Tony知悉自己这些奇怪念头,就又沾沾自喜了.
“心疼男人容易倒霉”
霍普洱支起一个刻意的笑容看向Tony,也算是回应了他的打量:“我在想”
Tony眉头一皱,一时间没懂她的语境.
注意到电梯已经快到底层,霍普洱才将微笑一收,露出了真实的表情:“开玩笑的”
她说完便转身,伸手搂住了Tony的腰,像是把自己镶嵌在他怀里一般,勾住他的肩背,给了他一个紧而深刻的拥抱,尤其贴近他胸前那颗和弹片抗争着的反应堆时,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鲜活.
“我好像…”
霍普洱在他脖颈蹭了蹭,声音小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确实是有被你爱着的”
现在她有些感受到了.
“不是好像…”
“别说话”霍普洱小声道.
Tony嘴角微动,却听话地没开口,只是伸手摸了摸她耳后的头发,轻轻环住她,感受着她给予自己的力度,没想到在电梯这样一个逼仄的环境里,这个拥抱竟显得如此奇妙.
“叮”
听到电梯下坠至底层的到达声,嗅着她发间的香味,Tony没忍住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口,却没想到在拥抱分离之际却瞥见霍普洱发红的眼睛,和那双透着光的眼眶撞了个满怀.
“今晚见”
霍普洱说着便飞快转头迈着步子离去了,速度快到Tony甚至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追上去,她的背影就已经消失了.
Tony错愕的神情随着闪烁的眼眸而微动,却不觉有些鼻酸,不是别的,只是单纯因为心疼.
从小到大她从不会像别的孩子一样,到了伤心处哭嚎得像个傻子,这个人哪怕掉进水里,捞出来都还会咯咯笑,除了老管家离世,她才发自肺腑地痛快嘶吼过一次.
其余任何时候,她甚至都会下意识把呜咽声压低,生怕得到别人的可怜,直到刚才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最怕的不是霍普洱哭,而是她小心翼翼地哭.
【这孩子哭的时候总会让我觉得似乎全世界都错了,只有她是对的】
想到那双发红的眼睛,站在电梯里迟迟不上不下的Tony突然想起Jarvis以前说过的这句感叹,可惜那时他不曾深想老管家话语中的体恤.
“Hm…”Tony头一歪,像是品尝到了什么复杂味道般地:“我想我现在懂了贾维斯”
“小普怎么走了?”
接话人是刚进电梯的Pepper·Potts,她手上还拿着物流清单,配着她现在这身职业女性的装扮,语气听上去也多了些诘问:“还红着眼”
“Yeah(是啊)”随后而至的哈皮·霍根也进了电梯:“怎么回事?”
“没什么”
Tony调整了一下情绪,如果他没感受错的话,霍普洱似乎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开心,恰恰相反,她是有些因此难过的,而原因他或许能想到,她大概是感动了,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某种骄傲.
他摁下电梯按钮:“她需要些自己的空间”
看着Tony从容的神色,Pepper内心不觉有些感慨,这个男人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以争执不休或者玩笑搪塞的方式处理人际矛盾,他似乎已经有些明白,维持关系不在于争出个结果,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理解.
而这比任何哄人的话都要来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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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顿
“你迟到了Hop——”
正在给蛋糕做奶油打底Solo转了转手里的抹刀:“不过我还把裱花的工作给你留着”
回到家的霍普洱看到Solo身上的围裙,终于轻笑一声,但随着脸上肌肉一动,眼眶里的泪水倒是盈满而发,眼泪像雨点从面庞飞快滑落.
“Solo”
她无奈地轻喊一声,眉头也跟着紧皱起来.
“Hey…”
Tony见状立刻放下手里的长抹刀,卸下了围裙,第一时间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怎么…”
“没什么坏事”霍普洱自我调节道:“但现在别问”
“Alright(好)”
Solo笑了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因为霍普洱这个人问不得,尤其在情绪上的时候,一问眼泪就停不下来,而她自己也明白.
…
“所以…”
等情绪逐渐稳定些后,Solo才再次开口:“你觉得被感动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