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柚曲着身子承受着身上人的殴打，她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对于龙哥的侮辱也置若罔闻。
不知过了多久，左柚感觉浑身都疼的麻木了，龙哥才带着人离开了，刚走了两步龙哥突然停下步子，她转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左柚
“那你老太婆和你很熟吗？”
像死人一样的左柚突然抬起头，她盯着龙哥，沙哑的开口道
“你别碰她！冲我来！”
左柚嗓子被血浸着，她开口间露出的牙齿也全被染成了红色。
左柚抬头看着龙哥，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晃动的人影。
龙哥叹了口气，他揉了揉手腕，看着左柚有些无奈的道
“我也不想牵扯其他人，但钱总要有人还，总得有个交代吧。”
龙哥转身离开了，左柚趴在地上身上零零散散的散落着钱。
左柚像没了生息般在漆黑的街道静静的趴在，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这条路白日都很少有人出没，更别提晚上了，左柚已经不再期望有人会发现自己。
而且自己的模样，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没人敢帮忙吧。
左柚脸贴着冰冷的水泥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男孩的画面，男孩穿着洁白的衬衫背对着他，男孩慢慢回过头，他的衬衫前面被颜料弄脏了些，男孩笑的格外灿烂。
“小术…”
左柚喃喃的道，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十五万，她一个自己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在外不舍的买一瓶矿泉水的人，怎么能凑到十五万呢。
左柚被打落在地的手机突然响起，卡农的旋律打破了这昏暗之地的安静。
左柚没有力气去看，她浑身动一下就疼的不行，左柚偏头听着音乐，声音的来源处似乎离自己很远，左柚想不到谁会给自己打电话，索性也没想去接。
晚风格外寒冷，林灿然站在风中，风吹的他刘海摆动，身上穿着校服外衣，他懒散的杵在原地，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跪地的人。
“胆子很大啊。”
林灿然漫不经心的开口，那声音比风还冷几分，收起笑容的林灿然浑身透着压抑的张狂痞气，跟白天嘻嘻哈哈趴在桌上睡觉的判若两人。
此时他目中无人的矗立着，眼前跪着的人甚至入不了他的眼。
林灿然抬脚慢悠悠的踹在邹超身上，邹超闷哼一声，抬头挑衅的看着林灿然，他的眼底都充了血，却依旧露出病态的笑。
林灿然嫌弃的皱眉。
“贱人。”
邹超依旧笑着，林灿然伸手身旁之人递上一根棒球棒，林灿然面无表情的甩了一棍下去，邹超软踏踏的倒了下去。
他扔下手中的棒球棍，烦躁的踹了一脚晕在自己脚边的邹超。
林灿然目光移到一方，那里的女孩颤抖的看着林灿然，眼底皆是惊恐，林灿然冷着脸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像在宣判女孩的罪行。
女孩恐惧的望着林灿然，她哀求道：
“我错了林灿然，求求你别打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个女生，你不会打女生的对吧。”
不知怎的，自己的名字从这人的口中念出让林灿然厌恶至极，他原本觉得自己名字挺好听的，怎么这女的念起来就那么难听。
“谁和你说的我不打女生？”
林灿然注视着女孩的眼睛，他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此时泛着冷意，如同地穴深处的一滩死水，平静又清冷。
女孩惊讶的张开嘴，半天也没说出个字来。
林灿然退后一步，他手再度插进校服里。
“我的确不打女生。”
女孩呆滞的神情恢复了几分，林灿然接着道：
“但不代表我会放过你。”
林灿然声音低沉，言语中的森冷让女孩打了个寒颤。
对比邹超他更讨厌眼前的女孩，她怎么对待左柚，自己就怎么加倍还回去。
林灿然退到一旁，他从校服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号。
“干嘛不接啊。”
林灿然本来被邹超惹得烦躁不已，如今电话也和他作对，铃声响到自然挂断，林灿然烦躁的拍了拍手机，企图“修好它”。
前面的男孩后退一步，碰巧踩在棒球棍上，惯性下他直直的向后倒，手慌乱中打在林灿然关节处，手机脱手而出。
林灿然没有带套的习惯，手机直接摔在马路上，甚至滚了几圈。
林灿然下意识的拉住了那人，让那人不至于摔得太惨，而手机则孤零零的呆在马路上。
“……”
林灿然沉默的看着男孩，男孩也尴尬的望向林灿然，人群短暂的沉默住了。
林灿然也无话可说，毕竟那棒球棍还是他扔的，林灿然看向手机，那手机离他几米远，他实在不乐意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