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了。异能不会出现在械化后的身体上，这是共识。
所以黑衣人是来自枫香街外的力量，小灵姐有着危险的仇家。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个秘密，各怀心思地思索着。
但属于三五的游戏还要继续，在短暂的黑屏后，三五的世界重新亮了。
他睁开眼，脑中响起了程序运行的声音，撑着自己坐起来的时候总觉得头好沉，似乎不是自己的脑袋。
他醒来的营养舱单英很熟悉，和单英醒来的地方一样。
三五试图站起来走几步，却感觉自己的脑袋沉得像往下坠，他还得让自己脑袋往前伸，不然和自己的身体不协调。
“哦？你醒了，还能下床了。”在三五的背后，有个女声出现。
三五扭头看过去，女人的面容单英很熟悉，是她醒来那天给她拆针的三水姐。
“你好你好，我好像……我有点迷惑，我怎么会在这里？”三五问。
“嗯……”三水懒得解释，她指指前面的镜子说，“你自己去看吧。”
三五走到镜子前，在镜子里，他的脸是刷了一层白漆的合成材料，眼睛换了最新的电子眼，和人眼很像。而这样一双“人眼”装在合成材料的脑袋上，只让他手脚冰凉。
三五嘴唇颤抖，他想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他也做了一些械化，他换的电子眼虽然不如这双逼真，但一眼假的电子眼反而让他觉得安心。
因为他很珍惜自己作为人的身份，甚至因为械化度低，偶尔有人误会他是实人，他是非常开心的……
“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他问。
三水走到他的旁边，三水也有很明显的械化部位，就比如此刻她抱在胸前的左手。三水说：“你只要开启电子眼，你眼中的自己就还是以前的样子，哦对，你还可以给自己设置得更年轻一点。”
她继续说：“粒子枪射中你的脑袋，不械化你活不了的。你现在记忆混乱、略微失忆是很正常的，而这款最新型的械化脑袋，把你卖了也买不起，知足吧。”
三五没有回答，他记不起自己发生了什么。
三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灵姐很仁慈，她给你换了最好的头，还给你在磨西湾安排了工作。你不是老婆得了Ⅱ型很缺钱，女儿也快成年了？珍惜现在得到的吧，别想太多。”
三水说完就朝门外走，看三五还站在原地发呆，她也没心思再说别的了，叫他道：“跟上。”
三五开始了在磨西湾的工作，他成了有固定工资的司机。白天他会做货运司机，夜晚他依然帮客人代驾，而这份收入属于他自己。
得到磨西湾的固定工作后，他的生活改善了很多。起码他往返磨西湾和家，路上不会有人打他的主意。他虽然付不起给妻子全身械化，摆脱Ⅱ型的钱，但他已经在磨西湾内找到了更低价格的卖家，就等他存够钱了。而他的工资可以让他继续供女儿上学，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磨西湾内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他顶着一颗昂贵的头，得到了比他曾经低械化更多的尊重。他已经不再为械化了头而悲伤了，而在比较谁的械化更高级的氛围里，他总能得到最多的艳羡。
这夜他照常开始他的代驾，因为没有单子，所以在和门卫聊天。
“三五，真羡慕你啊，不仅能赚工资，还有稳定外快。咱们这儿，就属你钱赚得最稳定了。”门卫羡慕地调侃。
三五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我也是运气好……”
“是啊，谁说不是呢！小灵姐给你换的头，这颗头……啧啧，我估计比白哥那一身加起来都贵！”门卫挤眉弄眼地嫌弃。
白哥是他们的总管，这个男人评价不好，他们闲着没事就爱损白哥几句。
三五还是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他想到别的事，他现在还是没想起来自己发生了什么，就想跟门卫打听一下。
对方没注意自己，对着走过来的男人说：“全哥好！”
他也看过去，依稀觉得有印象，但还是想不起来。
而被称作全哥的男人打量了他一下，对着他点点说：“你跟我来。”
三五看向门卫，门卫低声说：“这是孙忠全，全哥，齐航大哥手下，经常来咱们磨西湾和小灵姐也熟，你听他的就行了。”
三五听到齐航和小灵姐的名号，明白了孙忠全的地位，就听话地跟着孙忠全走。
三五跟着孙忠全，他们进了客人专用的电梯，这还是三五第一次坐。逼真到能迷惑人的AI互动，层层花朵后欲盖弥彰的人影。这他没见识过的玩意儿让他紧张了起来。
电梯到了，三五不知道这是第几层，但这层的人们都围着一张张桌子坐着，脸上都戴着同样的黑色眼镜。
孙忠全没说什么，他带着三五到一张桌子坐下，指挥三五也把眼镜戴上。
“坐。”孙忠全没什么情绪地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