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拿出有效方案来呢?万一想不出,这小子立马会把我丢下的。”
“你、你前面说她过得不好,如何不好,跟我说说。”
我正要将云镶其实不算悲惨只是不太如意的生活添油加醋的大说特说一番,突然又想到我若一口气说完了,这小子定会当街就丢下我不管的,再怎么说也要靠云镶这点讯息混一顿饱饭才对得起自己吧!
于是扭头向后望了一眼:“那个、我一早上就被他带出来往市场上发卖,也没有给我任何吃喝,不如你先请我去这酒馆里吃点喝点,我有了力气慢慢与你细说,她的事儿啊!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
说着,就转身往酒馆里面走。
被这小子又一把拽了回来,对我冷冷道:“你别再拖延时间了,我看你口齿伶俐,再复杂的事情也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不如就在这里跟我说了吧!我的耐性不是很好,你再推三阻四的,我就把你重新丢给秦老三,拼着亏十五两银子,我也不在乎。”
一听这话我也是彻底怒了,怎么有这么一板一眼不通情理的直男,用力一甩试图挣脱他,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不待见我!”
“前面是不是小晏啊?”
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叫我,我与杨循同时吃了一惊,他已反应过来是谁在叫我,急忙将我转过的身体一扳,拽着我急急往酒馆里去。
我当然也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哪里还由得他拖住我,举起脚来在杨循的右脚上重重一踩,拼起全身的力量撞在他身上,将他撞得退开一步去,我低头顺势一口咬在他手背上,他吃痛之下终于松开了手,我则赶紧转身飞跑奔向那个喊我“小晏”的人。
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人会喊我“小晏”。
他就是我的阿耀。
也是东晋的皇帝司马曜。
他此刻立在那里,就如当初在医馆休闲时的打扮一样,一袭广袖青衫,长发垂腰,笑容温暖,神态悠闲,一身的温婉书卷气,很是宜家宜室的样子。
“我是小晏。”
若换作以前,我突然在个陌生没有熟人的地方找到这么一个靠山,且是我再好也没有的男闺蜜,我定会不管不顾地飞扑上去,可是此时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人了,我心里已经有慕容冲,跟所有的雄性自然就要保持距离。
所以一到了司马曜的跟前,我就停了下来。
反是司马曜激动太过,不顾此刻正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突然伸展双臂猝不及防地将我抱住,看他像个文弱书生似的,这一抱却铁箍一样,任我怎么挣脱也无济于事。
“原以为此生就跟你错过了,看来上天待我真是不薄,竟主动将你送还来给我。小晏,你是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才来建康找我的吗?”
“呵呵!”我尴尬的干笑两声,“那个、说来话长,你先松开,我被你勒得喘不过气儿来了。”
司马曜听我这么说赶忙松开,兀自双手仍握住我的双手,不肯放开:“身形没变,不过脸倒是变得……呵呵,如果你刚才不承认你是小晏,你一转过来的时候我还真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我得意地仰起脸来道:“脸颊变丰润,五官变清楚了是不?”
“是是是,就是这个感觉。诶,你怎么穿着胡服啊?”
我心道:“废话,这才是姐的庐山真面目好吗?以后会越来越好看的,你们等着瞧吧!”面上却马上转换一副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神情:“是啊!人家一路来建康找你好辛苦的,风餐露宿不说还成了秦老三的奴隶,今早被他扮成这个样子来发卖,还好我机灵逃了出来,路上正遇到杨护卫,我央求他带我去见你,他竟然不肯还要赶我走。”
司马曜一听这话,一层寒气便袭上他原本温润的面容:“她说得可是真的?”
杨循一看司马曜动了真怒,整个人都慌了,连忙跪拜道:“回禀圣上,这丫头鬼主意多得很,戏码一出接一出的,属下想把这样的女子送到您身边,总是无益,所以……”
司马曜一面以袖口为我拭泪,一面冷冷笑道:“你这说的,倒像是你比我还了解她似的。”
我在心里暗喜着补充道:“他的确比你更了解我啊!”
面上更加委屈地哭诉道:“这个坏小子,他还威胁我,他说我如果再不把云镶的事说给他听,就把我送还给秦老三,哪怕是拼着亏十五两银子,他也不在乎……呜呜呜……你说我又没得罪他,他干嘛这么恨我啊!”
刚哭完,我就把头埋在司马曜的胸前,偷偷侧过头来得意洋洋地瞄着杨循,用眼神说道:“姐可是原原本本实话实说,一句都没有赖你啊!”
杨循回瞪我一眼,好像在说:“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