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香,在门外炉膛中引燃,走到棺椁前深鞠一躬,把香整整齐齐的插在香炉上。
“怎么,你和这郑公子还有交情?”
李安心不知在哪顺来了西瓜,边吃边问。
“嗯,如果不是郑公子,恐怕我一个月前就饿死了。”
关珏说话时语气平淡。
“看那。”
李安心点指一旁。
“我刚刚打听过了,那边跪着的那个,是郑公子的妻子。”
“哪个?”
关珏撇过头,确实看见在棺椁旁跪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这郑公子虽有个闭月羞花般的妻子,却没有一儿半女,要是我,早就儿孙满堂了。”
关珏……
没等她吐槽,身后突然挤过一个人,险些把女孩撞倒,如果不是小哑巴身手快扶了一把,关珏就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地上了。
女孩正要道谢,就看见他不知何时偷走了自己的一根黄瓜,已经吃了一半了……
撞倒自己的是一个壮汉,听周围人说也是位屠户,前些年得了场重病没钱医治,是郑公子花钱给他看的病,因此他一直念着郑公子的好,逢年过节都会送些肉来。
屠户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向刚刚进来归置东西的管家问道:“陈管代,恩公他…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管家不知如何作答,棺椁旁跪着的盘发女子开口道:“昨天夜里,他独自在书房写东西,我怕他口渴,给他沏了些水送去,正看到一只鬼在房间窗户中爬出,等我喊人撞开书房的门时,他已经去了。”
她是郑少言的发妻,说话时却神色毫无波澜,仿佛死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位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外人。
“奇怪啊,关老妹,你死了丈夫也是这番表情吗?”李安心托着下巴沉思,被关珏一脚踹在身后,真正摔了个狗吃屎。
“郑少言他是被邪魔杀害的,这件事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女人接着说道。
“对,必须要为恩公复仇!”
那屠户搭腔道,有种要把杀害郑少言的恶鬼活活吃掉的感觉。
“说得好!”
声音自院中传来,关珏回过头,见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太太在众人搀扶下缓步走进灵堂。
老人家眼眶红肿,不知哭过多久,一头白发乱糟糟的,却遮不住身上尊贵的气质,想来她应是郑少言的母亲。
郑母虽然没休息好,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声音却极为洪亮:“我定是要为我儿报仇的,他被奸邪所害,我可不能让他死不瞑目!”
关珏眉头微蹙,注意到郑母和郑妻用词的不同,一个说的是邪魔,一个说的是奸邪,显然一个说的是鬼,一个说的是人。
李安心自顾自笑起来:“嘿嘿,看来郑家这出戏要有意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