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天见她不答,略微失望,但很快丢下了。他肚里还饥饿,还得去打几只野鸡野兔去。于是,刨个小坑,把吃剩下的鸡骨头埋将起来,培成一个小坟,并对着小坟道:“鸡兄啊鸡兄,你今日没能果我的腹,却成就了一段奇遇。功莫大乎?祸莫大乎?”说完便起身准备再去狩猎,于是撮唇作哨,把的卢马唤来。准备上马时,却冷不丁瞥见那妇人忽的萎靡在地,竟不起来。淳于天纳罕,连忙弃了马,跑过去察看。妇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淳于天蹲下身子,拿手指捅了捅妇人的后背,道:“喂,你没事吧?”见没动静。就把妇人的身子扳过来,用手探探妇人的鼻息,还好,人还活着。只是双目紧闭,睫毛长长的,弯弯的,小嘴巴也紧闭,唇上油鲜鲜的,像一块刚制好的糕点。淳于天禁不住想趁机咬她一口,讨些便宜占占。只是这等事他做不出来罢了。拿手往妇人额头上一抚,烫得厉害。原来是发高烧。淳于天笑道:“小娘子,咱俩的缘分不浅啊!”于是唤回的卢马,把猎物和衣盆在马背上放好。自己则抱着妇人,双腿一蹬,便飞落到马背上。淳于天把妇人紧紧搂在怀里,双腿一夹,便驱驰来到附近的畅春林。
畅春林是一座繁华的市井,纸醉金迷的所在。这里酒楼、客店、兑坊、赌坊、青楼、瓦舍遍地都是。淳于天来到一座名唤高朋客店里,叫一个小厮把马牵去喂了,把衣服拿去晾了,叫一个酒保把猎物接了。自己则抱着妇人一面上楼一面对酒保说:“把我的猎物分三份,今儿中午炖一份儿,晚上炖一份儿,明早再炖一份儿。对了,先拿三壶好酒上来,再赶紧寻个郎中过来。去吧。”
酒保见客人自行带着食材而来,不合规矩,也没办法算账。淳于天见酒保迟疑,心明就里,当即丢给酒保一颗银子,道:“我顶多住三天,这个全归你了。房钱酒钱另算。”
那酒保接着银子如同接住爷娘一般,喜不自胜,笑道:“您住三年都没问题。”说完就屁滚尿流地办事去了。
2,
郎中看了看妇人的气色,又把了脉,道:“尊夫人无大碍,只是身体疲累,受了些风寒。我开个方,三剂准好。只是以后好好将养才是。”
淳于天听郎中把这妇人说成了自己的老婆,却又不好说破。只能担这虚名儿,递上一颗银子道:“有劳先生了。”
郎中见这后生出手慷慨,反不好意思起来,道:“如此愧领了。”于是,开了药方便去了。淳于天吩咐酒保抓了药,煎好后再送上楼来。酒保领命而去。淳于天抚了抚妇人的额头,还是很烫。这时,酒馔都端了上来。淳于天吃了几杯酒,吃了几口菜,索然无味,叹了口气,停杯投箸,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户,见楼下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古书上说:“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而《孟子》又说:“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淳于天感叹:人一辈子忙来忙去,都不知为的什么!和和气气的活着,岂不是上策。做什么这样你死我活地奔忙。话又说回来,他无缘无故照顾这妇人,却不知又因为什么。淳于天有时候不愿意多想,因为没有答案,反而弄得自己迷惑不已,烦躁不安。
不多时,药端了进来。淳于天给妇人喂了药。妇人沉沉睡了一下午。到了晚间,仍不见醒。淳于天知道着急不得,就吃了三壶酒,一只整熟鸡。后给妇人喂了药。一二个时辰后,仍不见动静。一直熬到子时初刻,妇人忽然大动起来,脑袋大摇大晃,两腿大踏大蹬,双眼紧闭,双眉紧锁,嘴里“哼哼啊啊”乱叫,仿佛在做极度恐怖的恶梦,十分痛苦。淳于天一把握住妇人的小手,并趁势把妇人紧紧地严严实实地搂在怀里,坐在床上。可煞作怪,那妇人一挨淳于天的身便安静下来。把脸深深贴在淳于天的胸脯上,呼吸也匀了,人更安静了。这样挨过了一个时辰,淳于天有些疲乏了。就想把妇人放下,自己到桌边的春凳上打个盹去。可淳于天刚刚松了一下双臂,妇人便有了反应,狠劲地往淳于天的怀里钻,生怕淳于天跑了似的,口里喃喃道:“别走!”
淳于天见状,把手臂一收紧,妇人又安静下来,沉沉睡着。没办法,淳于天只好一面紧紧搂着妇人,丝毫不能懈怠,一面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慢慢侧躺下。还好,妇人并没有抗拒。
第二天,艳阳高照。酒保推门进屋。把一盘鱼肉、两盘兔肉、三壶酒并一碗热腾腾的药放在桌上。转身见这对小夫妻兀自缠绵床榻,掩嘴一笑,便去了。其实,酒保一进门淳于天就听觉了。但知是酒保,哪里在意。况且此间在温柔乡里,搂着妇人,软软绵绵,心潮荡漾,筋骨也早为之倾了。哪里肯起来。
过了一会儿,妇人也悠悠醒来。因为高烧退了,大是精神。但随即发觉自己竟被一个陌生男子严严实实裹着,双臂双腿都被压着,胸脯更是被沉实的压迫,等闲动弹不得。虽有些惊讶。男子的宽厚的肩膀,横阔的胸脯,长大的身体,粗壮的四肢,一呼一吸,一股浓浓的连续不绝男子汉气息,让人不觉为之迷醉酥软。况且她正值青春妙龄,又结了婚,生了子,早经人事,对于飞之乐早已坦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