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爹所做之事全都是为了我们,为了安家,你不该拂他的意”
安一禹正要反驳之时却猛地对上周觅欢那双清澈美丽的眸子……
他沉默了,埋头猛地扒饭……
而洛府里,洛克阳正为自己的嫡长子荣归故里而欣喜若狂,刚来得及与嫡长子带来的贵客寒暄几句,来来回回推着轮椅又是给他倒茶又是替他擦椅子,恨不得连揉肩捶腿都给他做了……却依旧诚惶诚恐地担心自己不够热情……
正当他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却有不开眼的下人来报,有他那位好亲家的来信……
洛克阳不以为意地接过,展开信封,大概扫了一眼后,便后背一凉,如巨石入湖一般,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只见他面如死灰,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位自己视若珍宝的嫡长子及他带来的那位身份尊贵的贵宾……
而此时,二人在他看信的功夫又是交头接耳地一阵低语,相视一笑后低头喝茶……
原本寻常算不得越距的举止在此时的洛克阳看来成了眉目传情……
看得他心里一阵铺天盖地的恶心……
洛赤似察觉到他的异常,起身向他走来,抚着他的背低声询问着,“爹,你怎么了?”
洛克阳气血攻心,反应强烈地猛地将他推开,“别……”他感觉能说出这一个字感觉已到了他的极限……
伴随着这个字的是喷涌而出的满口鲜血,他浑身瘫软,脖子向后一仰晕倒在了轮椅上……
那般模样可将洛赤吓得不清,手忙脚乱地又是让人将他推回房里躺着,又是安排人前去请大夫……
兵荒马乱之中,倒无人留意到他手中紧握着的那张字条……
等到大夫为他诊完脉,再送走周觅嗪之后,坐在床前,接过仆人递来的手帕,细心地为洛克阳擦拭额角,清理身体的洛赤方才发现他攥紧的拳头里那露出的宣白的一角……
即便是昏迷意识不清,洛克阳依旧紧握成拳,像是固执地再保守着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终于,在洛赤的坚持下,那张已经被他手掌的汗水浸湿变得皱皱巴巴的纸条终于再现人世……
洛赤小心地将之展开,再看清楚里面写的内容之后,两道浓眉愈发收紧,面色凝重非常……
“上面……”病床上,刚刚醒来的洛克阳有气无力地质问着,“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
洛赤抬头对上他那双浑浊的久经沧桑的眼睛,无论是谎言还是那个答案他都没有办法宣之于口……
他唯有懦弱地低头,避开不答……
只是见他如此反应,洛克阳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那个他不愿意面对的答案直堵在他的胸口,堵得他气都上不来,抚着胸一阵剧烈咳嗽,只咳得原本蜡黄的脸变得通红如血,血气下沉,静接着一股腥甜的血丝在喉咙中蔓延开来……
洛赤扶着他起身,耐心地为他拍着后背,却被洛克阳一把推开,他勉力止住了咳嗽,直将自己憋得青筋暴起,颤抖着手指指着洛赤撕心裂肺地骂道,“我没你这种自轻自贱,自甘堕落的儿子……”
“你给我滚!”
心中本就不好受的洛赤被他这番话骂得也来了脾气,拂袖就要离去之时,衣袖却又猛地被攥住……
“赤儿……”与他见面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此时躺在床上的洛克阳恍若老了十岁一般,原本就已花白的鬓发又再白了些许,消瘦的身形显得愈发佝偻,凹进去的干瘪的双眸里满是猩红的血丝,微微泛着泪花,望向他时眼里只有苍老与哀求……
“不要走……”
“刚刚爹的话重了一些,你不要见怪……”
“你我父子分别这么多年,难得你今日回来,是开心的事,不要让别的破坏……”
“爹……”洛赤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也是复杂万分,眼眶微红地在他床边跪下,俯在他的身上,哽咽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若不是被逼入绝境了,怎么会如此!”
“五年前我负气离家出走,势必要在外面另闯出一番天地,可直到到了外面我方才明白即便你一身的才干,隐姓埋名没有身份背景,走到哪里都只能当别人的垫脚石而已……即便拿你垫脚的是以前的你都不会看一眼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