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丞和杨权携手站在首位,南郡主簿封理落后一头,阿纤一人次之,后面是荆州郡守与世家。
一行人跨过刺史府正门的门栏,杨权忍不住回头,扫了身后阿纤一眼,假笑试探道:
“今日大伙上门是为商讨荆州年税这头等大事而来,郡公怎么把自家女公子带出门了?”
阿纤耳朵一动,心里不免哂笑,杨权这句话,既是试探,也是警告。可是今日这荆州一年一度的州税会议,她是一定要参加。
乱世难太平,各地都是敛财之人;九国时期的税收奇高,但生产力低下,钱财不容易流通,粮草又昂贵,举国上下收缴的就是实物。
比如有“暨国粮仓”之称的荆州,这实物就是粮食;鱼米之乡、养蚕缫丝的扬州会提供一大批丝绸;既可以产粮,又能织布的益州可以用蜀锦替代一部分粮食。
每到年末腊月,就是收缴实物税的日子;收缴各门各类的税后,荆州八郡的郡守和世家代表就会一起来到南郡。上交税务报表,理清财务后,就是押送粮车入京了。
实物税事关荆州民生,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想达成目的,她就必须在这次会议上获取主动权。
“不瞒郡相,我家阿纤自两年前那事之后,一直郁郁寡欢,难得出门,我岂能有不应之理?”
两年前......
扶丞话音刚落,荆州世家们立马想起某件并不美好的事,原本火辣的目光转眼间被怒火所取代,更有甚者,已经开始低声咒骂起来。
杨权耳朵一动,眼神往后一扫,第一时间注意到身后世家们暴动的情绪。短短几眼,长眉拧成深深的“川”字,心中立马敲响警铃。
扶丞这厮不过三言两语,荆州这群精明的家伙便着了道,指哪骂哪;可想而知,这南阳女公子对于荆州的意义过于特殊。难怪先帝陛下四处防着南阳刘氏,不惜多次下重旨,逼迫南阳刘氏从豫州迁往广梦府,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倘若不是必要,他还是别轻易招惹这女娃娃,要是一个不慎,惹得一身腥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