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看着老人面容慈祥,点了头:“上半部分类似藤蔓爬延的枝条用黑色,倒像是手,下半边的倒影似是半边圆月,被遮盖的那一半便是渊”
老人的眼神一直在苏念身上,听她这一番说辞,总还是忍不住赞叹
“刚刚听到你说望,为什么会是这个字,它不是叫渊吗?”
苏念耐心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在《渊》里,枝条的头尖向外长,便不能是看,而是望,在渊里,望也只能乃希望,人常常在那时的困境,都有愿,希望,希望有人拉一把,希望有人帮助,希望有人带她走”苏念垂下眼眸,有轻声道,“渊起望,望……乃愿,愿……又因渊”
老人高兴地轻声鼓着掌,他走近:“姑娘,这幅画你理解的不错”老人侧头看向画,“这幅画我画了有几年了,终于有人能说出我画的是什么了”
苏念猛然直起头,看着面前的老人:“您说……这时您画的?那--”
钟墘伸出手:“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钟墘”
苏念更加欣喜,但不曾表现在脸上,她伸出手,礼貌的问好:“钟墘老师你好”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苏念,思念的念”
“是个好名字。”他顿了顿,“这幅画--我送给你”
苏念惊讶,站在一旁的顾言宸同样也是。想来,钟墘的一幅画是多么贵重,这么轻易就可以送出去
“钟墘老师,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钟墘转身走进画的面前,沉默的看了看:“…贵重”
钟墘重复的这两个字掺杂了太多情绪,他同样觉得这幅画贵重,但他和他们想的并不同
“小苏啊,你觉得他是贵重在哪呢”
苏念抬头看向钟墘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似是看到了爷爷的影子,很像,还是很想。钟墘没听到苏念回答,又继续道
“曾经有个人告诉我,画贵重的意义在于本身,而不是经过几番轮转,利益上的贵重”他转过身,面容平和,“我送给你,是因为你看到了它本身的贵重,而不是所谓的表面赞讨。不如你问问你身边的小伙子,假如他是一幅画,在被创作后,能够找到真正和她再共灵的,难道不会选择她?”
顾言宸倒是被一语点醒了,他看向苏念:“自然会,苏念,收下吧”
钟墘满意的笑笑,朝旁边跟着的助理交代了几句,一个人转身离开,他摆着手:“有机会再见,年轻人”
苏念看着钟墘的背影越来越远,助理上前一步:“苏小姐,这边请,您先去贵宾室等候,我把画给你收好,您便可以拿走了”
苏念表情变的淡然,礼貌的鞠了躬:“谢谢,麻烦了”
苏念跟在助理身后,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随后又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拨了电话,很快便通了
“喂?怎么了?”
对面先开了口,像是刚睡醒,语气懒懒散散,还带点气音
“你刚起?”
苏念的反问,让一旁的顾言宸也注意到了她,他有些好奇,苏念除了家里的人,会给谁主动打电话,他稍比苏念走多几步,略过脸颊,看到了屏幕上的备注,江淮言
“是啊,你不是说你要去逛画展,要晚一点,我就干脆多睡了会”
“那你再睡一会吧,我还要晚一点”
江淮言听着苏念语气没任何情绪,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确认着:“同桌,你生气了?”
“生气?生什么气?”
“我不睡了,现在就起,你多久到?”
苏念有些搞不懂江淮言在想什么,但她同时也不想管那么多,江淮言等的起的话就随他
“半个小时左右”
“这么久?”
“所以我说你可以继续睡”
对面沉默了:“原来……你真这个意思啊,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生气了”
好傻。江淮言是这么觉得的。
苏念见到了地方,说了最后一句:“我没说我生气,我还有事,挂了”
顾言宸见苏念打完,问着:“打完了?”
苏念挂断电话,点了头,和顾言宸走了进去。此时另一边的江淮言,最后一句话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江淮言有些咬牙切齿:“男人的声音?有点像,顾,言,宸”
他们怎么天天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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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接过包装的完好无损的画离开了贵宾室,顾言宸见画有些重量,主动提出了帮忙,苏念拒绝了。这还不算什么,比起那个大兔子,还真是算得上轻松
他们朝着展的大门外走去,苏念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手里的画,此时,一个背着书包的女生兴冲冲的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然而有些刹不住车了,顾言宸见那女生要撞上苏念,他立马拉停苏念,快步上前,女生撞入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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