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景致格格不入。
那里原先种的是一片大型三色堇,后来陆斯陶让人铲了,还没想好种什么。
视线扫过那片空地,陆斯陶看见连廊里万伯领着一个人。
她的视角看不见那人的全脸,只能分辨出是个高大峻拔的年轻男人。
那人背脊笔挺,肩宽腿长,一身黑色西装规整挺括。
他跟在万伯身后不紧不慢地迈步,似乎在刻意收敛着气场,但仍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冷硬的,凌厉感。
气质很特别。
沉稳,却又带着点儿难驯的野性,就像是一把暂时将锋利的刃收入鞘中的长直窄刀。
是爷爷的客人吗?
没听爷爷说过有认识这样的一个人么。
猝不及防地,男人忽然抬眸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目光冰冷且锐利,犹如鹰隼,让人生畏。
但只一秒,他便收回视线。
仿佛刚才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并无任何意味。
屋檐还在滴水,滴答,滴答……像人的心跳。
陆斯陶缓缓眨了下眼。
“……喂?陆斯陶?我说话你听见没?”周璟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将她拉回现实。
陆斯陶敷衍地“嗯”了声,抛下结束语:“等你回国再说吧,我先挂了。”
撂下手机,陆斯陶捧起一旁的杯子,含了口热牛奶,慢吞吞地咽下去,目光望在连廊里,随口问:“那个是爷爷的客人吗?”
简姝把书放回书架,走过来。
看见万伯带着的人,她眯了眯眼睛:“他是…你的新保镖。今天报到。”
“……唔,就是他么?”陆斯陶托着腮,喃喃自语。
因为小时候被绑架的事,后来,陆斯陶身边一直都有保镖跟着。日常四名私人保镖,从国内到她在国外读书,形影不离的保护她。
前段时间,其中一个保镖因私人原因离职,便又雇了一个补上。
前几天,简姝拿过新保镖的资料给她看,但她当时正和朋友讲电话,没在意,随手一放,后来就忘了。
陆斯陶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完,舔舔唇,目光又落回连廊:“他的资料呢?给我一下。”
简姝转过身从一堆文件夹中精准的抽出了保镖的资料,递过去。
“谢谢。”
陆斯陶冲她一笑,下巴搁在怀里的兔朱迪脑袋上,翻开简历。
两寸的证件照,红底,黑西装。
利落寸头,五官冷峻硬朗,眉目英挺,深刻,眼尾微挑,直视着镜头,自带一种睥睨感。
简介只有寥寥数句,一眼就能看见关键信息——
段邃,二十九岁。
曾服役于武警某部,现已退役。
“段邃。”陆斯陶缓缓念这个名字,再抬眸看向院中,人早已经不在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喃喃:“这个才有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