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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2 / 3)

了班浅妤身前,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

她家姑娘明明有着班家二小姐的身份,如今却只能在远离京都的旧庄里蹉跎。

虽说衣物吃食,也都说是按照班家小姐的份例来,可跟住在京都娇养着的大小姐比起来,她们家姑娘就……

翠翠偷偷叹气,这种乡野之地出去的,以后又能有什么好前程。

班浅妤接过翠翠递到身前的茶盏,轻抿一口,细白如葱段的指节将茶盏紧紧扣住,少女眼睫轻颤,带着几分难言的脆弱。

“什么时辰了?”

“刚敲了三更的梆子,姑娘再睡会儿。”房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来,进来的是个面露老态的妇人。

翠翠一见来人,立马就瞪了过去,这老虔婆竟然还敢过来!

翠翠这点瞪人的功夫,放在刘嬷嬷的脸皮上根本就不够看,这二小姐的绵软性子,这三年早被她摸得清清楚楚。

她说:“姑娘啊,我是点过灯的,定是那灯自己灭的。”

这二小姐半月前突然多了个爱点灯的毛病,这烛啊灯啊的,可不得使银子,一个被弃在旧庄子上的高门贵女,瞎讲究什么呢。

翠翠见她还敢狡辩,眼眶都急红了,先前她点灯的时候,那灯芯还剩得老长,这老虔婆编瞎话竟然敢编到姑娘面前,她这次要再忍下,下次指不定还有更过分的。

翠翠上前一步,正要将刘嬷嬷拆穿,却被软塌上的班浅妤出声拦住。

“姑娘……”小丫头回过头,看着软塌上容色恹恹的班浅妤,心里越发委屈,却也只能憋闷的忍下。

刘嬷嬷见状,眼里的得意更甚了些,她就知道以二小姐这软绵绵的性子,即便是她今晚没点灯,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只不过这班浅妤再怎么说也是主子,她样子还是需要装一装的。

她掬这一张笑脸,将翠翠那个不识趣儿的小丫头挤开些,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老菊,她说:“这夜深露重,二小姐还是早些歇下,可别再着了凉才好。”

这刘嬷嬷一句话说的可圈可点,若是外人听来,可真会夸一句细心体贴的衷仆。

班浅妤抬眸,明澈清亮的漂亮珠子静静的看着刘嬷嬷良久,直到将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才轻声说了句声,“好。”

刘嬷嬷见班浅妤应了声,也不再耽搁,直接就退出了内室。只是离开前,她又回头看了班浅妤一眼,先前姑娘看她那一眼,让她莫名有些心虚。

好像自己那些心思、算盘,都被那一眼看得清清楚楚。

可出了内室,听着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刘嬷嬷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在想什么呢?就二姑娘那软塌塌的性子,能翻出什么浪?

见刘嬷嬷退出内室,翠翠想说自己留下来给姑娘守夜,却被班浅妤一并打发出去。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她又做了那个梦,那个关于她前世的梦。

也许是从入夜之后,就一直淅淅沥沥停不下来的雨声,班浅妤今夜睡得极不安稳。

她梦到初到班家怯怯,梦到了班浅婳毁了她容貌之后的得意,她梦到了被一顶小轿抬入定远侯府的屈辱,还梦到了谢从卿给到她的那一点温柔……

梦中光怪陆离的前世,最终定格到了她被钉死在皇陵那一日。

一朝梦醒,竟是那样的狼狈惨烈。

她班浅妤从头到尾就只是个替身。只因她完好的半张脸与长姐班浅婳还有几分相似。

她竟天真的以为,谢从卿是因为怜她、惜她,才会那般待她。

可若是谢从卿真怜她,又怎会不给她一个明媒正娶的机会?若真惜她,又怎会任由定远侯府上下对他的欺辱?若……

只怪她太蠢,才会被谢从卿三言两语就骗了过去。忽略了谢从卿从不会在她的秋水阁过夜,每次对他缱绻温柔,都是只看得到她半张脸的时候。

那夜谢从卿送来安神汤,眼底写满了温柔,他说:阿妤,待国丧之后,你再嫁我一次可好?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我要把我的阿妤娶回家。

那夜烛火缱绻缠绵,班浅妤好不感动,她只当他唤的是阿妤,却忘记了她长姐的小字。

阿妤,阿虞。

班姝虞。

班家嫡长女,班浅婳,小字姝虞,风姿绰绰,文采风流。

即便是她用了三年的时间去读书习字,换来的也不过是谢从卿的一句“尚可”。

可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温柔俊朗的谢从卿,她看不见那人将她细心写下墨迹还为干透的字帖随意折卷,看不见自己绣了几夜没合眼,亲手挂在那人腰间的香囊被安平县主糟践……

灯火跳动,将软塌上端坐着的人拉出长长的影子。班浅妤放在绸被上的素白渐渐收紧。

原以为钉死在皇陵是她最后的结局,却没想到她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半月前她在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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