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路人双双对对,我才知道今天是七夕。
我突然特别想茵茵,想起那年我与她手牵着手,差点走进洞房,不知道她走了没有,我带着买来两个小娃娃一路飞奔。
不见富贵儿来迎,只见梁三佰和他娘坐在大厅中央,悠然的喝着茶。
“梁三佰,你怎么在这?”
“从现在开始叫我马文才。”
“你说什么?”
我才知道,梁三佰的娘是原配,郡守老爷子宠妾灭妻,我娘上位后将他母子二人赶了出去,所以他恨我。
他处心积虑的接近茵茵就是为了报复我。
“茵茵呢,茵茵在哪儿?”
“她死了。”
“你这个畜牲,老子弄死你。”
我的愤怒起不了任何作用,被梁三佰的人打的半死,扔进荒郊野岭,自生自灭。
临走前他说:“你以为逼死她的是我?”
对,不是他,是我。
黑暗中,一双双绿色的眼睛令人惊惧,上空时不时传来扑腾翅膀的声音,老鸹叫的一声比一声凄惨。
我以为这次死定了,马夫老董将我背了回去。
我说:“老董,我已经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你不用管我。”
老董抹着眼泪说:“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
“What???”
这剧情真尼玛跌宕起伏,老子防不胜防。
“别激动,当心伤口。”
老董说,其实当年老夫人生的是女儿,而他的媳妇刚巧也生了,是个儿子,老夫人便用钱把我买了去。
“哦。”
我吸了口冷气,慢慢的躺回去。
“你娘,疼了三天三夜才把你生下来,刚一出生就把你抱走了,她都没有看到,没多久就走了,临走前抓着我的手说,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爹娘……”
“那马夫人真正的女儿呢?”
我爹叹了口气:“小怜八岁那年染上了天花,我去看她,她说爹离我远点,会传染。怎么也带了八年,如何没有感情,我求夫人找个好点的大夫给她瞧瞧,谁知道她竟害怕小怜将来用身世这件事来要挟她,拒不相助,我也没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
对亲生女儿也见死不救,怪不得我看她有些尖酸刻薄像,一双势利眼贼精明。
老董抽噎道:“当时我那个心啊就跟被刀一寸一寸割似的,她一直说爹我难受,爹我疼,可我有啥办法呢。晚上我给她端饭去,她已经走了,直到咽气也不肯闭眼,我知道她想问我,为什么不给她治病,她恨死了我,死了都不肯闭眼。”
我拍拍老董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好好休息啊,爹就是拼了老命也会把你的伤治好的。”
真实的我没爸没妈,在这里认不完的爹。
老董的家很破,一股潮湿的霉味,七天了我还不适应,总是难以入睡,望着窗户上的树影发呆。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呼唤,我猛地回头。
祝茵茵穿着嫁衣,立在床前。
“你叫我什么?”
“三元哥哥。”
“为什么?”
“自从你问我枪是哪儿来的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你说的那个故事是不是真的,可是我想了很久,真的很努力在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不起三元哥哥,我把你弄丢了。”
“没事,真没事,人鬼生死恋也挺好。”
“你能再给我唱那首歌吗?”
“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窗帘上你的影子多么可爱……”
“还是那么难听。”
“是啊,我五音不全嘛,你给我唱吧。”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真好听,想听一辈子。”
“三元哥哥,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她的身影开始变淡。
“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啊。”
“……好。”
哲学家们讨论了一辈子人活着的意义,我觉得是毫无意义。
不管什么到头来都是一片云烟,不知道哪天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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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整整过了一百二十天才痊愈。
院里,老董佝偻着身子吃力的劈柴,我拿过斧子:“我来吧。”
老董捶了捶腿:“允儿,去考取个功名吧。”
我又改了名,现在我叫董允,我对他挺好的,但爹这个字我始终无法开口,就叫他老董,他也不介意。
“我不是那块料,老老实实种地吧。”
“光靠种地啥时候才能娶上媳妇。”
我没说话,劈完柴去牛